第十六章：比武（1 / 1）

尽管将军郑阳在不在军营，各都之间的小选在岳师济的组织下已经开始进行。而常弃疾等八十七名从扬州来的乡勇连同其余人一起被编为一都，都头正是常弃疾最开始的那个刀疤脸标长，有个喜气的名字叫做钱堡，熟识之后常弃疾这帮人也开始跟着老兵油子们一起私下叫这位都头“钱包”。

此时的常弃疾等人正在钱都头的组织下进行圈斗，也就是在一个大圈内，全都百人混战，最后倒下的二十人就是这一都的小选胜者。毕竟从军入伍并不是当武行的武把式，见面还得互报家门更有甚至还说说自己的绝学然后在捉对缠斗，讲究一个点到为止。士卒在战场之上，一旦双方军阵互相接触，短兵相接之后从来都没有单对单的说法，往往都是三五成群的互相攻杀。故而圈斗才是选拔磨砺士卒最好的方法。

自幼习武的常弃疾经过这段时间的捶打，身体更加壮实有力，而他现在的对手是一个被钱包都头叫做小娘们的闫冬。常弃疾自然知道面前这位化名闫冬的人就是当朝宰相的孙子，那个靠着女红闻名扬州市井的闫少爷，但是这并不影响常弃疾狠狠的揍他。

三下五除二放倒面前的对手，常弃疾看向自己这边的小团伙，那个叫邢忠兵的家伙已经放倒了三人，按理说老爹作为安康元年的从龙之臣，更是在铲除秦孙桧一事上，设下秦孙桧不得不入的阳谋，以三十五岁的年龄成了当朝宰相，咋就生出这么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独苗苗。至于那个半夜摸饼的叶庆之，倒是不傻，先是在入圈时紧紧抱着自己大腿说要同生共死，这会就紧跟着邢忠兵身后出阴招，专朝人家眼睛面门上招呼。

而其他几个方向，常弃疾也发现了几个厉害的小团伙。人数最多的团伙是由两淮募集来的六人。来自一个叫做下马村的村子，全村人都姓曾虽然六人并不是亲兄弟，但是确实从小一起光屁股玩到大的同好，相互之间倒是默契十足。为首的家伙叫曾铁牛，天生神力，据说之前和同是两淮乡勇但是出身襄樊军镇周边的人起冲突的时候，硬是一个人揍趴七八个同龄人。

还有那个叫做杜茂的家伙，身旁也围着四个人，几人合力之下，周边也已经倒下好几个人。打量完周围战况，常弃疾也不犹豫，跟邢忠兵汇在一起，二人不断出手。叶庆之偶尔使些净朝人脸上招呼的招式，一时之间倒也无忧。

一个时辰之后，捂着眼的常弃疾，一只手提溜着已经跛了一只脚的叶庆之然后另外一只手靠着邢忠兵的肩膀，等着那个刀疤脸钱包宣布自己这站着的最后二十人成为本都小选的优胜者。

而此刻其他都，有的已经完成各自的小选，有的已经开始清理场地。等待下一军的其他都入场。走出圈外的叶庆之一屁股就坐在了校场上，然后开始喊：“军医官，军医官救命啊。”然后就见到一个老头慢悠悠走到他面前，伸手摸着叶庆之的脚踝说道：“没啥问题，不就是脱臼了吗。大小伙子嚎什么。”随后就是一个趁叶庆之不注意的功夫双手一错力只听“咔吧”一声，留下一瓶跌打药液起身便走了。

后知后觉的叶庆之刚想再嚎两嗓子，却是已经感觉不到脚踝的疼痛。除了红肿的厉害，随后看向常弃疾那略微有点嫌弃的眼神，嘿嘿傻乐一下，自己拿起药油抹了起来。而常弃疾看到叶庆之没事之后就开始打量起圈内的比斗，邢忠兵这个膀大腰圆的家伙则被军医招呼着帮忙抬人去了。

岳师济看着不断从校场抬出去的士卒，心里倒是觉得欣慰许多。毕竟一帮能因为当骑卒就敢于拼斗的年轻人，日后才有去战场上跟鞑子拼杀的可能。没有血性的年轻人，哪怕给再好的武器再精良的装备日后上了战场也有可能一触即溃。到时候等自己这帮老家伙都在沙场上死绝了，汴朝可就真只能日夜屈服于鞑子的刀锋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