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过去是缘起之所在。(1 / 3)
李淳风问我,他此生最为懊悔之事。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啊?
“不知先生何事懊悔?”我只好继续当我的捧哏。
“老夫此生最悔,乃是和晦叔大兄,倾尽毕生所学,做了那《推背图》出来!”
李淳风言毕,一声长叹,半晌无言。
推背图?那个号称“中华预言第一奇书”,传说中往后推算了两千多年历史大事的玩意儿?
我上辈子读大学时候闲着无聊,还研究过一段时间的玄学。推背图也简单翻过,说实话,没看出来啥。都说这东西,讲了各种朝代兴替的历史命运轨迹,可我那时候对测字啊,梅花易数之类的兴趣更浓些,便没在这个上面下功夫。
“李先生,这推背图——”我刚想问他,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老头一摆手,回身坐了椅子上,摇头道:“唉,这书,本不该出现在这世间之上!小侯爷只需知道,你六岁那年,家中所出之事,实则,是和这书、有着、嗯哼!有着、咳哼……”
李淳风一时激动,咳嗽起来,我忙站起来,走过去给他连连拍打后背。老头缓过一口气来,道:“多谢小侯爷。老夫没事儿了。”
我看那边灶上水也热了,拿着破碗,舀了两碗水,放到桌子上,“李先生慢着喝,烫。”
李淳风点头致谢,道:“此事还得从贞观二十二年‘太白昼现’说起。”
“您讲,小子认真听着呢。”我吹了吹碗里的水,待温度下来一些,放到老头面前。
李淳风接过碗,慢慢喝了两口,将碗放下,便不再饮。随即手拢袖间,双目微闭,开始讲述当年之事。
“贞观二十二年六月,长安城里,太白星白日即现,一旬之内,忽现忽隐,连续不止。老夫与太史局诸同僚,恁般察查,却依旧觉得其现隐之间,毫无规律,百思不得其解。此实乃从未有过之怪事。一时间,城内民心惊扰,朝堂议论纷纷。”
“太宗召老夫问之,老夫实言以告,太史局上下同仁,皆正思索此事,只是无果。太宗言说,‘若此无果,何妨卜之,但有一果,以安众人之心’。遂唤了我与晦叔大兄,及擅卜者数人,各自起课,共卜之。众人卜得结果,为‘女主昌’。太宗默默不语,遣散诸人,只留我与大兄。太宗又命我与大兄再起一课,验之,不料吾二人,连起三课,皆为此果。太宗大怒,欲降罪太史局。大兄阻之,言道,‘卜乃天机,卦者无罪,太史局不过据实以言,陛下不可以实入罪’。”
李淳风歇了口气,又慢慢道:“后一日,太宗复召我二人,命我二人推演大唐气象,及更后事宜。我二人道,这等大气象之推演,宏图难测,实非人力所及。太宗不听,强命我等,我谏言道,‘陛下欲以人力而窥天道,吾二人虽死无妨,恐陛下寿数,将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