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垄断与渗透（1 / 1）

追光目前的扩张已经到达了极限。作为一个新生的组织，追光的存在还没有经过时间的检验，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其领土上的民众还没有经历过一次统一的收获（2272年追光原聚集地那点根本算不上，追光也还没有兑现过那句只拿三成其他自己带回家的诺言。现在追光之下的民众只是因为追光掌握着这片区域最大的暴力组织。这需要时间来沉淀。至少短时间内追光不会再扩张了。

但好在也没人来打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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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272年末接手高原资料以及高原本身以后，大量的前纪元资料属实让六人组震动了一段时间。毫无疑问，此次任务的正式目标出现了。而就月河本身来看，高原的并入本身等于近乎翻倍的人口以及翻了好几番的地盘。尽管是高原，但是月河本来的根据地也是在山区，总体上来说半斤八两。为此龙荧未直接带领了一半统合部干部前往高原负责主持高原事宜。

而何晓然则是带着北进军团干回了他之前的本行，在高原上到处奔走，负责地形测绘矿产探测以及威胁清理之类。在北进军团这次行动之前，北进军团进行了一次扩张以及换血。在前一阶段行动中表现优良者被提拔，而大量原有基础军官则是被调离。嗯，被调离的都是何晓然的征召兵，现在不是向未知前进，就不需要大量征召兵作为保险了，工业产业升级以及教育扩散更需要他们，顺便也给本地的人一些锻炼的机会。北进军团在此次扩张中达到了2人，开始分为三路执行清扫高原的行动。在北进军团的此次任务中，有一条‘清除威胁’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高原地广人稀，种地虽然不一定能过得很好，但是肯定是饿不死的，哪来的威胁？而这就跟高原在前哨洲独一无二的灵质环境有关了，灵质作为一种游离的能量，不仅是人类可以使用，一些同样有适应性的动物也会使用，这就导致了一些有威胁的异变体出现了。

至于灵质本身，月河基盘在近乎无灵的前哨洲，技术路线肯定和在中州起步的希伦不同。在经过讨论后，六人组认为还是应该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前进，在技术到达一定高度后在启动关于灵质的项目。

从希伦的资料来看，中洲与前哨洲之间的黑暗山脉比前哨洲与边荒之间的阴沉横道更加难以越过。资料没有记载原因，但再加上月河根据地目前靠前哨洲东北这一因素，至少短时间内是接触不到灵质环境了。而相对的，虚空环境却算得上是近在咫尺，对其进行初步的了解成为了近期的重要任务之一。经过讨论，谷坛衷将负责从松狮高原以东向柯曼王国西北渗透扩张的行动。

六人组当前人员分布：何晓然龙荧未：松狮高原，秦煌：柯曼，雷正则柏万星：月河本土，谷坛衷：柯曼西北

松狮高原到柯曼西北那段距离基本上跟黄土高原那种差不多，也没有人大规模势力存在。谷坛衷在进行侦查后放弃了军团进驻，而是多申请了一些征召兵额度。在此还有一个小插曲，在之前南宫永光说将高原交付月河之后，六人组的控制人口就扩展了一大截，相应的征召兵额度也暴增，为此柏万星可是高兴的不得了。然后现在谷坛衷想要抽调一部分，柏万星还向雷正则抱怨过，不过被镇压了。

谷坛衷要这些征召兵是用来做教官的。先速成一批民兵，然后剿匪！说是匪，其实这片区域的匪也都是会自己种地的。这帮人差不多就是不愿意上高原去吃苦，也不愿意回到柯曼的地盘去，于是就在中间赖着了，以种地和打劫去高原商队为生。而说是打劫，其实更有些像是交保护费，去高原的商队基本上都会专门留一些物资给这些人，反正高原产物运回去的高利润也不在乎这点损失。当然打劫的也不是所有，也有完全种地打猎靠自己的。总体上说，这片区域其实是相当“和谐的”。

谷坛衷不用军队也是考虑到这个原因，军队的动作太快了反而可能有些不适应当地情况。这里的人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顶多算是不思进取。但是这个不思进取就是谷坛衷需要消除掉的了，于是整了速成民兵与这些业余劫道的互殴。双方打的半斤八两，在这种半激烈的交流中基本上逐渐融合，当然是向谷坛衷这边的单方面融合，毕竟这边捏着完备的后勤。至于那些路过的商队，能少一笔支出当然是何乐而不为，不过在谷坛衷将这片区域整合完成后就会收税了。

这里发生的事件顶多在北方商队中小规模流传。毕竟前哨洲人口真的是太少了，相比于希伦时代的中洲，真真算得上是地广人稀。大约在2272年融冰2月末，谷坛衷将这片区域大致整合完毕，开始向柯曼西北区域渗透。

而谷坛衷干的事与南边秦煌干的事其实差不了太多，都是组建商队。只不过秦煌那边主要只是收集情报，谷坛衷这边就参杂私货了。

柯曼王国在非核心地区的统计工作在十几年前早就荒废了，曾经柯曼王国走商还要官方发行的证书，现在根本就没人管。因此通向高原的路径上商队增多，灰木行省的人只是认为开春之后商队增多的正常现象，根本没往八月大公上面报。于是谷坛衷的私货行为就持续进行了。

南边秦煌为了尽量少引人注目，主要还都是轻工业品，基本上都是农业社会能自行生产的，只不过工业生产的成本相比于农业时代降低了不知道多少，就算是单纯的做生意也肯定不会亏；而谷坛衷这边则是参杂了非工业社会无法大规模生产的东西，这种东西拿出来就称以“高原奇货”。常年在柯曼王国西北混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关于松狮高原的神奇传闻，故也说得过去。

这些东西都是啥呢？有肥皂香水之类面向贵族的消耗品，也有稀释的除草剂杀虫剂或者感冒药消炎药之类的等面向下层人民的高原神药，加上一些精巧的机械齿轮艺术品、精细雕琢的装饰性武器，最后在辅以南宫那月介绍以及何晓然收集的真正的高原特产，私货商队就组建完成了。

那这些东西都有啥用呢？首先前面那些都是消耗品，而且是相对于农业社会非常奈斯的消耗品。对贵族来说，能用肥皂香水将自己清洁的干干净净打扮的香香的，谁能忍受以前没有肥皂香水的日子呢？但这个东西只有高原商队才有，自己也做不出来，妥妥的垄断行为。去抢？谷坛衷在那片阶梯高原扩张了民兵队组成了一道屏障，没机会的。还是老老实实买吧，而这个东西实质上并不涉及生死存亡，就算价格高一些也是有大量妥协余地的。当然谷坛衷也不是为了赚他们的钱，他要的是这份为了这些垄断的工业产品的妥协所达成的实际控制。而那些精密的艺术品则成为了北地贵族之间送礼的流行品，并随着这种行为向外流行，将“高原奇货”的影响力向外向上散发。

而至于那些除草剂杀虫剂和常见药品，由于都是稀释过的，真不一定比贵族们的“高端”药品效果更好，故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力，但是对下层民众确实算得上的救命良方。这种东西同样是没办法仿造的。谷坛衷要的是用这些东西将这些下层民众偏向己方阵营，以至于以后己方人员对其有一些稍微“出格”的要求也会有更加的容忍度。毕竟这些“下层人”以后都会是自己人，虽然现在月河没有这个力量管到这里，但是先来点预告还是非常可以的。

在这种垄断商品的扩散之下，谷坛衷逐渐的将控制力覆盖了灰木行省北部以至于北天门。而其所在地的贵族还对此乐见其成大开方便之门。工业社会对农业社会的不对称碾压在这个地方悄悄地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