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二章 山东知世郎(1 / 4)
大军出征,麻烦的事情是非常多的,运河那边就不用杨铭操心了,但是从关中走驰道的,他得照应着点。
修成驰道之后,原先被贬到榆林郡的张衡,去了江都,负责修缮江都宫,阎毗成了工部尚书,皇甫议成了工部侍郎。
但是眼下驰道上面的琐事,还是不少,所以皇甫议留在了京师,整天在尚书省,帮着处理公事。
哪支大军于什么时间段,在哪座驿站休整,时间表都归兵部安排,而驿站都是皇甫议修的,所以他得帮着安排,毕竟前面已经闹出好几桩笑话。
一万多人,住进了一座仅能容纳三千人的驿站,营房里都没地睡觉,人坐在地上,人挤人,暖和到是真暖和了,你放个屁,几十个人都能闻到。
路好走,过夜是真不好过,不是缺这个就是缺那个。
杨铭直接让东宫一些官员去尚书省帮忙,处理一件又一件,一桩又一桩的琐碎之事。
而他呢,正在与刘炫、李纲、元文都等一干东宫紧要官员,在看着一封来自兵部的军情奏报。
涿郡的事情,杨铭早就知道了,皇帝不到涿郡,征高句丽诏没有公告天下,前面就打不起来,韦云起只能是憋着。
杨铭手里的这封军报,跟征高句丽没有一点关系,但是他却非常之看中。
因为在山东,冒出来一个反贼,打响隋末起义第一枪的王薄同志,在齐郡张须陀的眼皮子底下,造反了。
这就是为什么,征兵,征民夫,朝廷对山东一直都有优惠,就是这地方的人啊,脾气太硬,动不动就扯旗造反,一个地方造反,很快就能发展成整个山东造反。
你让山西陕西河北人民怎么看你?他们受的压迫不比伱厉害?
“山东军府这一次,抽了多少人?”杨铭询问道。
门下坊房玄龄赶忙道:“大军十一万,民夫三十万。”
“根本不算重,”门下坊刘弘基苦笑道:“他们是受了多大的不公,那些话也敢说出来?”
王薄,是真造反了,他跟当年河北民变不是一个性质,甚至跟高应年那股叛军,也不一样,人家是明目张胆创作了一句歌谣:要抗兵,要抗选,家家要把铁器敛,敛起铁来做成枪,昏君脏官杀个光。
眼下大名鼎鼎的《无向辽东浪死歌》,他还没有来得及创作,但是仅这一句,造反之心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事实上,大隋每年都有造反的,而且基本都是平民,只有平民造反敢骂皇帝,士族造反的借口一般都比较伟光正,绝对不会牵扯到皇帝。
造反的重灾区,就在南方,北方很少见,毕竟大隋百分之七十的军府,在北方。
南方造反,那也是很快就会平定,也就是兵部拨一些钱粮的事,甚至一度有人认为,就是底下的将领缺钱了,挑唆一帮土匪闹事,然后说是造反,骗朝廷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