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文化流氓（1 / 2）

邹天是爱丁忆的，但却从来没有说过一个爱字，他是用行动来诠释爱的，邹天也在工作上帮了丁忆许多忙，丁忆主持的“经济记事”栏目，之所以能成为有影响的栏目，丁忆能成为一个大牌名主持，都是邹天一手策划的。

邹天拿起手机，给丁忆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占线，过了十几分钟，再拨，还是占线，也真能聊，一个电话聊这么久，好象电话不要钱似的。准又是那些不怀好意的老板们给她打电话，做一个美丽女人也挺难，半夜都有骚扰电话，不接吧，好象又不太好，再说还可能有机会合作。接吧，没一句正经话，全是那些不知道对多少女孩重复过无数次的充满暧昧的听了耳朵起茧还有点恶心的话，对于一个漂亮女孩来说，还真得学会一套对付这些无聊人的办法。丁忆上班时，那些人的电话就追到单位，下班后就追到家里，让她不得安宁。

邹天正想再拨电话时，车已经停靠在一家湘菜馆门前。他走下车来，张振达就撵了上来：“邹记总，今天喝什么酒？反正没事，市里那边又搞得七七八八了，就放开肚量痛快喝一顿。”

“我可没有你那酒量，和你拼，不等于找死吗！”

“醉了就睡大觉，有事也是明天的事儿了，我负责做你们的司机好了。”杨诺已经停好车过来了。

一个长得清清秀秀的咨客走了过来：“先生有预订吗？”张振达色眼迷离地盯着她看，女孩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过了好一会才说：“你还要预订的呀？也难怪，这么漂亮一看就是个畅销货色。”咨客说：“先生里边请，请问几位？”张振达：“你想要几倍呢？”咨客：“当然越多越好了。”张振达故作夸张：“哇，不是吧，这么厉害，那可吃不消哦。”杨诺插了一句：“他就会糊弄我们漂亮妹妹，三位，要个包厢。”咨客把他们带到一个小包厢里坐下。杨诺屁股刚一靠凳，说：“我车里还有一瓶xo，我去拿来吧？”邹天说：“不习惯喝洋玩意，上下五千年的华国酒文化，我还是习惯于我们的国酒。”张振达转头对咨客说：“来一瓶高度茅台。”

咨客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一会进来一位小巧玲珑的服务员，她是专门负责这个包厢的。杨诺说：“小姐，上最好的铁观音茶。”服务员说：“最好的要2块钱一位。”杨诺点了点头说，你上吧。然后拿过菜谱点菜。张振达掏出顶级黄鹤楼，给了一支邹天：“大师啊，这次你可得费心了，别有了市里那块大肉，就把我这把青菜搁一边啊。”邹天说那谁叫你是青菜呢！张振达哈哈大笑：“今天我们兄弟好好喝几杯，前些日子都是应酬，今天没外人，杨总又是你的相好……”张振达意识到漏嘴了，吐了吐舌头，“不好意识，说错了。我也就把话直说了，想当初不是你邹天兄弟帮了我一把，我可能还是个个体户了，和那些摆路边摊的没啥两样，承你老兄照看，如今我张振达虽然还算不上大富大贵，也有几口可口的饭吃了，酒也还是有得喝的，今天就痛痛快快地喝他个天旋地转吧。”杨诺笑了，得，那我呆会还得去借保安了。说话间杨诺已经把菜点好，问他们两个要不要过过眼，张振达大手一挥，你杨大美女老总点的菜，那还用过目，照单上菜。

杨诺说：“张总说得不错，邹大师也把我和张总的项目多费点心思，我这项目，我计划很快上马，现在就等邹大师的策划案了，我看这样，桥归桥路归路，朋友归朋友，合作就要按照合作的游戏规则来做事，邹大师帮我这个旅游项目做全案策划，你们收费是多少？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按你那行的规矩做就行，该收多少就收多少，对吧张总？”

“对对，我也正要说这事，合作就像个合作的样子，我们还是按程序签个合同，这样大家也都好做，以前邹大师帮我时，死活不要钱，后来我很过意不去，打听到邹大师喜欢喝铁观音、喜欢抽烟、喝酒，就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一大车，自己开着车拉到广市去，想起来还真是有意思。这回可不能这样，先签合同再做事。邹大师你就开个价吧。”

“我们办事利索些，趁喝酒前先把这档子事谈好，然后就放心喝酒，你们喝多了，我就去借保安抬你们回去。”

邹天点了一支烟：“承蒙二位看得起，我邹天很感激，钱不钱的不是很重要。”邹天很想报个价格，又感觉有点说不出口，毕竟大家都这么熟了，和张振达认识很有些年头了，他为人又那么爽快。至于杨诺吧，虽然刚认识，但好象很投缘，两人的关系好象一日千里，已经很熟稔了，并且还有点那个的味道。要让他一下子就按市场行情给他们报价，还真有点难为他了。

杨诺说：“这我就得说你了，你这是糊浆糊，做生意最忌讳这个，最怕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今天碍于面子，含含糊糊，将来就难免会叽叽歪歪的，弄得不好连朋友也没得做。生意场上就应该先小人后君子，这样朋友才长久，才不会受到伤害，谈生意的时候，先把朋友感情搁到一边，大家都是生意伙伴，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完了还是好朋友，大家一起喝酒一起疯，这样才长长久久。”

张振达：“杨总说得很在理，我同意。”

杨诺：“看来邹总你还是个文化人，还不是一个纯种商人，做事还脱不了文化人的那种习气，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就不适合在江湖上走，做个真正的文化人比较合适。但是你现在又已经人在江湖了，那就要把文化人的那些与江湖规则不合的东西删除掉，按江湖规则办事。如果又想做个文化人又想做个商人，结果会两头不讨好，好人没做成，反成坏人了，生意做成了，可能把朋友也给开罪光了。我这话有点不好听，你就别往心里去，但我说的是大实话，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生意场上滚，经历的、看见的太多了，当然了，你邹总经历得不比我少，又是个高智商的人，但我的优点是，少了你身上的文化气，我是个纯种的商人，所以做事恪守商业游戏规则。”杨诺边摆弄着面前的一个精致的玻璃酒杯边说，“你不用考虑得太多，你报个价给我们，如果我们觉得高了，也会老实告诉你，然后找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位成交。”

邹天憨实地笑着。

张振达说：“邹记总，杨总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兄弟你还有啥好为难的。”

邹天很虔诚的笑了笑：“杨总说得很坦诚，我也明白，但往往是知易行难啊。”略停了停，喝了口茶，“那这样吧，我就按江湖规则办事吧，像你们这样类似的项目，全案策划我们通常收费是两百万，方案做成后，你们按方案去实施，在实施过程中碰到问题，我们随时提供指导。对你们的项目，我们不能不讲感情，人嘛，是感情动物，朋友就是朋友，生人就是生人，必须区别对待，你们的项目就打个七折吧，看看你们的意见如何！”

张振达没有马上接话，杨诺开口了：“你说得也有道理，也是人之常情。一下子给我们优惠这么多，我们很感动，我自己也算是个知识分子吧，我尊重知识，知识是无价的，知识的力量也是无穷的，老实说，我不太习惯与知识分子砍价。我觉得邹总你也没必要一下子就让出这么大的一个价码，该收多少就收多少，2万就2万，我觉得不多，这么大的一个项目，策划是最重要的，是方向性的，创造的价值是很难计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