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8年秋（1 / 2）

整个下午谢航都有些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发现哥哥正等在教室门口。两人互看了一眼，也没说话，就像一年前谢航刚上学时一样，兄弟俩相伴回家。

还好家中已没有外人，爸爸还没有回来，妈妈正在厨房炒菜。客厅里依然摆放着水果，感觉都没人动过。旁边多了一个碗，里面装满了烟头。家中的窗户都是打开的，也没有烟味。谢航开始吃心爱的荔枝，而哥哥却在开始研究那些烟头。说这个是什么牌子，那个多么高级。家里没人抽烟，谢航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哥哥四年级了，班里男生常会偷偷吸烟来耍酷。不过谢航没见过哥哥吸烟。

妈妈从厨房走了过来，“马上吃饭了，把茶几收拾一下。吃完饭把作业写了，待会要去守灵。”

“去医院吗？”谢航有些好奇。

“在篮球场，学校帮搭了灵棚。晚上要开追悼会，你们都要去的。快点了，等下我还要去帮忙。”

“尸体也运回来了吗？”谢航一边吃着荔枝一边继续发问。

“怎么可能，已经送火葬场了。别一个劲吃，这两天可能还有客人的。”妈妈有些不耐烦了。

兄弟俩把茶几收拾干净，把水果收进冰箱。谢航顺手摘了一颗荔枝，匆忙剥皮，塞入嘴中。回到客厅，饭菜已经摆了出来，是哥哥爱吃的菜花。“爸爸不回来吃吗？”哥哥问。

“不用管他。”妈妈一边说一边匆匆几口就把饭扒完了。“吃完，把碗筷收拾一下，我先去，晚点回来接你们。记得把作业写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谢航来到了灵棚。他有些兴奋，毕竟第一次参与这种事情。当然他也知道这不合适，他应该像爸爸哥哥那样低沉着一张脸，要他像妈妈那样眼睛都哭肿了他做不到。

追悼会很简单，也没人致辞，就是老师和学生们都来在遗像和家属前走一圈。时间比较赶，毕竟要赶在夜雨来临前结束。老师们都还好，表情严肃的走完一圈后离开，学生就不同了，不少人都颇兴奋，那种忍不住闪现的笑脸，让谢航印象深刻。其时也可以理解，毕竟都是些高中生了，三年里每个月只能回家两天，每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学习和刷题中度过，难得调剂一下。

追悼会结束后，兄弟俩回家睡觉，因为第二天还得上学。爸爸去办公室聊天，只有妈妈守在灵棚。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今天是爷爷火葬的日子，谢航也总算等到了期盼已久的请假。火葬过程很简单，因为城里没有亲戚，就一家人做了个简单的遗体告别。

当再次看到爷爷时，谢航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可能是相处时间短，爷爷讲的是老家方言，能听懂一些，但不会说，沟通基本靠肢体语言或爸妈翻译，感情不太深。又或许就真的只是生性凉薄吧。除了妈妈一家人的都表现得很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