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程方诺看着窗外，目光所及的所有天空都被暗红色的云遮天蔽日的盖住了。谢子瑜和王轩第一次看见这场景，在红色笼罩下，可以确信几乎每个人的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恐惧的情绪。

谢子瑜率先回过神，将客厅的电视打开，调到了新闻频道。“请各位市民不要恐慌，根据权威气象局专家所说，此次降雨过于粘稠是由于云层中所含污染物过多导致”

程方诺看了一眼，新闻上的记者还在室外直播，已经能看得出来记者眼眶已然泛红，丧尸化是迟早的事了。

三人因为突然到来的末日有些无措，程方诺先定了定神：“没事，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们该准备好的物资都准备好了，比起其他人已经幸运很多了。”程方诺说着勉强挤出个笑容。

“老程，我相信你说的末日要到来，可是真的到了，我又觉得好不真实，我宁愿是自己被你骗得欠了一屁股债，也不想末世真的来了，这得死多少人啊。”王轩看着窗外的云喃喃道。

程方诺在听到王轩的话时表情变得严肃：“轩子！不要想东想西，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末世最可怕的不是丧尸，是人心！不要怪我狠心，要自保就不要有同情心。”

王轩点点头：“记得，你说过的，但是”“没有但是！”程方诺有些激动地吼了一句。王轩和谢子瑜都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着程方诺。

程方诺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沉默了好一阵才组织好语言。

“我好像一直没有和你们说过我前一世具体的死因，我没说不是因为我觉得死的时候害怕，而是我觉得我蠢，如果不是因为我突如其来的善心，我可能不会死得那么痛苦。”程方诺靠在沙发上有些低沉的说。

“当时已经离丧尸爆发过去了三个月，我家里食物剩的不多了，我看到小区里有人陆续出门去找吃的，我也偷偷趁着夜晚去找吃的了。在路上碰到有个男人被丧尸围住，我一时心软，用闹钟帮他引开了丧尸。他就和我道谢，说他自己腿摔伤了，问我能不能帮帮他。然后”程方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然后呢？”谢子瑜忍不住追问：“你不会把他救了带回家了吧？”

程方诺苦笑：“你也觉得我蠢是不是，居然把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带回家分担食物。”

谢子瑜无语凝噎，她没想说蠢，她想说太蠢了。人在有法律和道德约束的情况下，还是会有很多既不遵守法律也不遵守道德的人，更何况在道德秩序都荡然无存的末世，带一个几乎不认识的陌生人回家，简直是放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但看着程方诺有些低沉的样子，谢子瑜到底是没说出口，摇了摇头示意程方诺继续说。

“其实我认识那个男人，但他不认识我了，小的时候我父母不在了，老有小流氓抢我的生活费。经常吃不上正儿八经的饭，大多数时候都在吭馒头面包。那个男人就在我家附近开餐馆，他有次看到我盯着别人吃饭，就把我拉进店里，让我免费吃了一顿饭。那顿饭我记了很久。”

程方诺说着抬起头看着两人：“我以为人的善良是不会变的，所以我才会冒着风险救他。可我最后就是被他关在门外，他的理由就是我反正无父无母，死了也无所谓，但他还有家庭，只要我死了，我房里所有物资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