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得幸归家悲事来,赶至残营为时晚(1 / 4)
思虑多了,在帐中不免心生烦躁,披上裘衣,冒顿走出金帐,正好望见乌芸带着稽粥在堆雪人,稽粥冻红的小鼻子带着两分滑稽,但小儿却完全沉浸在欢乐中。
冒顿没有去打扰儿子的玩兴,转而绕路去了胡笙的粉帐。
望着依旧为自己忙前忙后,宛若无事的胡笙,冒顿从她眼中看到了闪躲,比起早先选择的冷处理,冒顿最后还是选择了直面胡笙。
他拉着胡笙的手坐下,问道:“可还是在怨我?”
胡笙低下头,说道:“大哥做错了,自当受罚。”
冒顿解释道:“我西征时特意将稽粥立为左贤王,那时你就应该明白我的心意,就是防止一旦战急,我身亡在战场,匈奴人还能有自己的单于。
稽粥是我们的孩子,你总不希望见他因忌惮外戚权重,跟呼延部之间生起龌龊,致使甥舅仇敌,两家生怨吧。”
但有时候道理难敌亲情,胡笙依偎在冒顿肩上默默流泪。
见胡笙低泣,冒顿知道她一时难以接受,伸手为她擦拭眼泪,又转而将她拥在怀中,不善言语的他只好用肢体语言告诉她,其实在他心中,她很重要。
稽粥捧着捏造的小雪人,打扰了父母的和解,望着雪人因帐内中温度过高,在手中热的融化,不知所措的儿子望着雪人消失,显的很难过。
冒顿主动上前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慰道:“雪人没了可以再捏,待开春,父王带你们一起游览我匈奴的大好山河。”
稽粥一听能出去玩,立马精神了起来,兴奋的在帐内大呼小叫。
单于庭的勾心斗角离普通牧民很远,他们能操侍好牛羊,养活更多的孩子,就已经疲惫不堪了。
河西战后的余波还在匈奴国内荡漾,脱木兀惕带着哈朵和松塔木拜访了此行的最后一户牧民,可惜带去的却不是好消息。
脱木兀惕走出皮子拼接出的毡帐,帐内并不如外面暖和多少,他望着四周雪白的世界深呼一口凉气,让自己烦躁的内心能稍微平和些。
毡房里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还在继续,但比起劝慰人,脱木兀惕更愿意提刀砍人。
女人的丈夫是脱木兀惕百人队里的什长,在匈奴大军抢夺羌谷水浮桥时,被月氏人的长矛捅了个对穿,当场就断了气,好在没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