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领养前期(1 / 1)
是一处年久失修略有些破败之气的大院,进门有点凉意,是风吹动了院里的大树,叶子唰啦啦地响,总算有了点生气。更走近,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孩子的欢笑声,有小女孩,也有小男孩,听起来都没多大,感觉像进了幼儿园一样,大门的铁杆是掉色而又光滑的,也依稀能想象当时的大功告成,牌匾上刻着王二小福利院,是希望这群孩子即使在逆境中也能像王二小哥哥一样坚韧,勇敢,爱国。
秦风的感慨从看到牌匾到走进大院也没有落下,心里生出许多心疼,也有感动,这世上总有人在受苦,也总有人在泥沼中一个个救起,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
院子不过1平方米大,大长腿跨的步子大,走的也快,很快就到了安保处,虽然外观破败,但是里面设施完善,保安核对身份后用自己的工牌刷了闸机才放人进去,秦风拿出手机拨打了昨天联系过的号码,“您好,魏院长,我是秦风,对,我已经到了。”“好的,我这就出来,你进闸机后往左边看。”“好的。”挂断电话后,秦风按院长说的往左看去果然见到一位中年女士在向他招手,秦风立即回应挥了挥手快走几步过去。
“你好,请进。”魏院长有些激动地握了握秦风的手,右手一扬站在办公室门口请秦风先进去,秦风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走了进去,“请坐!”院长等人到了沙发旁再次示意。
秦风有些拘谨地两手握了握,左腿一迈坐了下来,等院长坐下后面部表情有点不自然地扯了扯笑意。
秦风今年24岁,国外大学毕业的他没有再继续深造,而是回国选择了子承父业,在自家老父亲监督下培养,寄予厚望,培养了半年多总算是拿的起放的下,暂坐上了公司的总经理的职位,同时利用自己对金融的敏锐,钱生钱,赚了人生第一桶金,投资了自家公司,成为了自家公司的一位小股东,握有股权23%,再加上父亲给的1%,在公司也算是有较高的话语权。
说到秦家的公司可是名声大噪,秦风祖父在s市就算是响当当的人物,往前数两代更是对国家改革开放有功的功臣,出了名的爱国家训,可惜好景不长,遇上了乱世,折磨的身心俱伤,后辈虽然依旧爱国,却再也不会沾染政界半分,但也出息,后来家庭虽然低调落寞但也咬着牙供孩子上了大学,赶上了8年代恢复高考的好时候,个顶个的出息,秦风父亲在高考前就已经跟他妈结婚了,读大学后才生了他。
家和万事兴,人丁又兴旺,自然家业节节攀升,虽然不任人唯亲,但是家族里面的其他亲人,也在商业一骑绝尘,毕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分的太清也不现实,所以秦家几乎在各个领域都有涉猎,其中最看重的就是科技产业,与国家研究院都有合作,资产千亿往上,是每一个重点大学理工科的毕业生都梦寐以求的大厂。
秦家与院长有交情,秦风来这,是为了收养一位家庭困难,遗弃在这儿的两岁女孩,亲人已经不见踪影,魏院长向秦家提起,给了秦风深刻的印象。
女孩那个家庭的情况一言难尽,丈夫是个混不吝,婆家婆婆是个重男轻女的,儿媳嫁过去就没什么好日子过,毕竟过去贫穷,地方偏远又落后,没条件接受什么好的教育,也没有那么多选择的机会,虽然性格刚强,但也不免到了年纪被家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强行送进了婚姻的坟墓,唾沫星子淹死人,性格再强,也不免畏惧,糊里糊涂地就嫁了镇上家境比较好的一户人家。
一样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代代相传,她公公是个惧内又不霸道的,以前家教挺好的,祖父父亲死后家产都理所当然地传到了他的手上,那个年代又没有什么人懂继承权,都默认给最亲的儿子,婆婆又是个会为自己打算的,说服公公,管家管着管着就是这么几十年,公公从小没见过婆婆这等泼辣的人物,日渐式微,虽然看不惯自己老婆这等刁难儿媳的架子,却是半点插不上话,只能自我厌弃地一日又一日的消沉,直到误入歧途染上了赌瘾,学着旁门左道出了老千被赌场的人收拾的残废,还把除了房产的田地金银都赔了出去,心智本就消沉落下了大病根,如今又这般田地一时受不住刺激,没两个月就自尽了。
曾经的风光无限一夕之间如黄粱一梦,管家的婆婆憔悴了,气愤过,想要去找赌场的人算账过,却又因为顾忌丈夫犯法的原因,听说赌场老板的手段狠辣而咽下了这口气。
可惜了,这口气终究是咽不下去的,就着儿子一日又一日地掏空家底,给气受,甚至推搡了她老人家之后,满目空洞,连儿媳都不愿欺负了,精神失常,死气沉沉,日复一日,终有一日进了深山,野生动物多,危险重重,警察利用人力斗胆找了三天,才碰到一块破布,凭着周围的血迹,搜集化验后才确定是遇害了。
顶着伤心给老人家做了一副衣冠冢,举行了葬礼,立了碑。可惜,这些境遇并不能让她的丈夫成长,不过几个月后变本加厉,卷了家里的房产证跑了出去,留了纸条说是要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她抱着刚出生四个月的孩子伤心欲绝,房产证没写她的名字,又是婚前财产,她根本没有立场阻止,直到被陌生人赶出家门,合法的买卖合同摆在她面前,她才是真的觉得天塌了。
思来想去痛苦辗转后,或许也真的是想通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狠下心来舍了自己的“拖油瓶”,以病重为由,交给了福利院。
当然,这些不可能是在纸条里写的,是结合风言风语传的和切实调查后的,字条里不过介绍了孩子的姓名,寥寥一句话“我快死了,谢谢。”,可惜了,秦风已经靠自己的关系隐约查到了那母亲的现状,确实是不太适合抚养这小孩了,听说那母亲已经连名字都改了,若是强行逼迫抚养孩子,人间疾苦,于孩子而言,何止于此。
秦风认为这孩子与他有些缘分,不然怎么触动他如此难过,或许他是见不得一个两岁的孩子,面临这样的人生惨状吧,毕竟在这福利院里,她是最小的,也是最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