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苦涩的决定(1 / 2)
其实就张子轩看来,士卒们那些欺压良民的手段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的。不过一来他已决定快乐的当一个纨绔子弟,这种事情也懒得去管了。二来他虽然是个屯长,但是也自知这种事情不是那么好管的。这些兵卒的俸禄其实是非常低的,要养活一家人也不容易,真断了他们的灰色收入,那是要拼命的事情。
第三日的值夜,张子轩也是草草敷衍一番,由家仆张劲代替操办而已。
反正这大新朝首都也出不了什么大事,真要有什么大事也不是他区区一个屯长能够管下来的。何况城池那么大,即便是有人要查他的岗,他也可以随便指一个地方说单独巡查去了。
这两日张子轩在干什么呢?自然是要好好谋划他的练兵大计了,至于闲得无聊四处游逛,或者再去找几个兄弟们喝酒胡闹,那也不过是正常工作之余的调剂而已,当然不会让张二少爷觉得算什么玩忽职守之过了。
到得第三日再次操练兵卒,这一次可没有肉赏了,有的只是严格惩罚。
不过由于张子轩此前兑现了承诺,不但当场就赏了肉食,也确实没有短了他们的“夜草收入”,这样的好长官哪里找去?因此虽然一个个心中觉得张屯长的训练是在瞎折腾,但也愿意配合了。
张子轩这时才抽空将那两位队长叫来,询问了他们二位的姓名。可怜两位队长倾情巴结了三日,张子轩此前也拍着肩膀说什么兄弟,结果连人家姓名都没有记住。
即便是这样,两位队长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委屈,反而是有些受宠若惊。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对于那些眼高于顶的高门大户来说,根本连正眼都懒得瞧一瞧底层的人们,多数情况下即便是需要知道某人的姓名,也只是派下人去打听。
张子轩这样正儿八经的询问其姓名,是一种相对正式的礼仪,这代表着张子轩确实愿意同他们结交。当然了,他们也并不知道张子轩并不在乎这个,之所以今日要问他们的名字,确实是此前忘记了而已。
于是二人连忙将自己的姓名说了,原来高的那一个名叫刘定,矮的那个叫王顺明。这刘定估计是门候的亲戚,看上去更加滑溜一些,王顺明却是兵卒出身,积功做了队长。
这一日的训练效果还算不错,一屯人总算是能够勉强完成从十个什人队组成的方阵到两个五十人小队之间的变换了,哪怕这其中还是有两、三成人经常跑错位置,但也算达到张子轩梦中世界中的幼儿园小朋友水平了。
至于他的那十几条军规,这些士卒也就勉强记住了“有事得提前请示长官,获得批准前不得妄动”这一条而已,就这一条也是家丁们用鞭子抽出来的。
“用了六日啊!”张子轩站在两个比六日前整齐了许多的队伍面前,心中感慨万千。以前他是看人挑担肩不疼,总觉得训练区区几十个士兵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有想到自己上手了却是这般艰难。
看着眼前的队伍,虽然认为这整队训练还有不少瑕疵,但是他决定不等了,下一次就要开始训练“立正、稍息、转向、跑步走”等系列常规动作了。
不过想到还有接近一半的人连“向右看齐”都非常勉强,他的心情就沉甸甸的,回想起自己梦中体育课上经常调皮捣蛋,不由得在心中感慨道:“高老师,我对不起你呀。”
就在张子轩热火朝天的训练着他手下那八十七个士卒的时候,河北平原的老百姓们却是已经无法老老实实的安坐家中了。
今年开春以来,老天爷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在长达九十多天的时间内,就没有下过雨。当然了,要说完全没有下雨也不对,算起来还是下过几日局部雨水的,不过这几滴雨水可是连土地都没有浸湿就收场了。
春季的种子无法播种下去,这一年就不会有收成,河北的老百姓们家里可没有两年的存粮了。于是村子里的农民们便围了当地的庄户地主,请老爷们拿个注意,这些东家老爷们私下里搞了几次求雨的表演,却是没有什么效果。于是又联名报到县太爷那里,请城里的老爷们做主。
城里的老爷们也只能干一些诸如斋戒祈雨、请天师道长祈雨等传统节目,不过老天爷显然不给他们面子,这雨水还是没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