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逆游惊梦（1 / 3）

吐槽归吐槽，贺天心还是决定明天就去小苍山走一趟。不管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他只要一直抓住对方的行为轨迹，不信找不到线索。

收起信纸，贺天心折返二门，招来贺三，吩咐他调集王府力量去收集小苍山书院的信息，至少要有所了解，方便明天行事。

忙完这事，他便施施然回到寝殿，在书房研究自家的传承，为接下来开地纬、搬血成气作准备。

灵儿默默在旁边伺候，表情恬静，沏清茶、挑灯花。她总是这样，乖巧懂事，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又保持着几分距离，从不亲近。

待到夜色深沉，贺天心翻着书，眼角瞥见灵儿稍微耷拉着眼皮，随手把书合上，装作疲惫道：“有些乏了，准备休息吧。”

灵儿打起精神，转身出去，不大会儿又回来请他去沐浴。拒绝了使唤丫鬟们的伺候，贺天心自己脱衣，泡进浴池里。

水温恰到好处，从这细节处，更能感受到灵儿那熟练的体贴。若是明日换心奴来，水不是凉了就是热了。

当然，心奴也有心奴的好，她对自己是毫无保留的付出，至少整个王府里，要说他最信任谁，非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臭丫头莫属。

说起来，晚饭过后就没看到这个丫头，不知道又跑去了哪里疯玩。不过这王府里也没什么人敢招惹她，自个儿招惹不起的她也不会去碰，没什么好担心的。

泡得浑身舒泰，贺天心擦干身体穿上灵儿准备好的干净衣物，回到寝殿休息。他睡的是白玉象牙浮刻大床，灵儿则睡在外间的小榻上。

这是正儿八经的侍寝，晚上随时要伺候他饮渴吐痰放水等，这样连睡觉都睡不踏实，所以是两个贴身大丫头换着来。

这边刚睡下，另一边，不知道跑去哪里的贺心奴，已经披着一件黑色大斗篷，没有惊动任何溜出王府。

娇小的身躯藏在斗篷中，于夜色掩护下离开王府所在的城北白银街，直奔城西。好在天下承平已久，神都长安并未宵禁，省去她不少功夫。

七拐八绕地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在其中一处院子的门上上看见一轮太阳，内中又有一轮弯月。她也不敲门，直接快走几步一跃而起，掠过高墙落在院中。

院中没有灯火，黑漆漆一片，几道微弱的呼吸或者心跳在各个角落传来。贺心奴刚落地，便有人低声喝问：“天行有常？”

她斗篷遮掩下的小脸冷着，回了一句：“日月在皿！”

院中的人呼吸和心跳频率都正常起来，又放轻语气，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