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逃（2 / 3）

夜晚将至，天蒙蒙。

不远处的陈页还在风雪中游荡，时而跪地，时而仰天长啸：“停下，求求你，停下，啊……”

整个树林回荡着陈页的嚎叫，他披头散发，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如一只孤魂野鬼般游荡。

“就趁现在，要他的命！”既然对手要杀自己，李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他拖着受伤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向陈页。

正欲出手时，发疯的陈页竟安静了下来。

他披散着头发，慢慢扭头。眼睛被他凌乱的头发遮住，但从缝隙中，可见，那是一双无比绝望地眼神，绝望到空洞。

李民被他的眼神震住了。

陈页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

风雪呼啸，一如开始，两人无言，伫立在这冰天雪地里一动不动。

一片大雪飘落，再次遮住李民的眼睛。

只是这次，陈页嘴里发出一声“嗯”响，接着他吐出一坨艳红湿热的蠕体。

那一坨红艳在洁白的雪地中刺眼。

那是他的舌头！

陈页终于受不了脑海中鬼脸的哀嚎，咬舌自尽了。

他向后一躺，倒在了雪地中，这一次，大雪没能掩盖住他，热腾的鲜血，不住地从他口中涌出。

但这也许对他是种解脱，在他人生的最后一刻他清醒了。

最后一眼，他选择看向了李民。他伸出手，指着李民，指到一半，最终失力摔落在雪地中。

在陈页死的那一刻，李民如释重负，直接瘫坐在雪地，精神彻底放松下来，呼呼喘气。

好一会儿，恢复些气力后，李民来到陈页身边，看着他冰冷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是我杀的吗？还是他自杀？还是情绪在左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