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救桓階再拜黄忠（1 / 1）
一行人入得县衙，韩玄自在上首坐下，众人分侍两侧，桓階前面还站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与那韩玄颇有些神似，由于长相太过大众脸，赵宇刚开始竟未瞧见。有了门口那一出，韩玄也不再客套，开口道：“锦帆贼甘宁受主公和黄江夏大恩，不思报效，竟反投了东吴，如今更是要替东吴为先锋，反攻我荆州！我早就说过，东吴多行不义必遭天谴，果不其然，那碧眼小儿的母亲就在前些日子一命呜呼了，哈哈哈。”赵宇听他说来，才知道甘宁投了孙权以及江东吴国太已经死了，不过这吴国太是姐妹俩一起嫁给的孙坚，这会儿死的应该是姐姐，以后妹妹还会继续做吴国太。本是些跟赵宇不相干的信息，赵宇记忆中对其也有个大致的了解，不过此时听韩玄这样说来，不觉心里对韩玄厌恶至极。不论怎样，人死为大，且江东孙权怎么说也是跟刘表平级，你堂堂一届太守，竟在大庭广众之中说出如此粗鄙之话，真的令人恶心。就在此时，不知是谁轻咳了几声，那韩玄回过神来，也不再轻笑，回归了一本正经。然后说道：“但没想到那孙权竟然如此不守孝道，丧期未过，就要兴兵犯我荆州江夏郡；本府奉主公之命，要调拨钱粮送往西陵城，可一番清查下来，才发现就在我眼皮底下的临湘县却是亏空不少，不知桓县丞作何解释啊？”
桓階听他这样一说，岂能不明白这又是给自己的一口黑锅？自己治下的临湘县年年赋税充足，从未曾有过短缺的现象，每年都是按时进了郡里的府库。于是也不再沉默，上前说道：“临湘县每年上缴至郡府的钱粮从不曾有过短缺，不知太守大人所说的亏空是从何而来啊？”“大胆！你的意思是说本府冤枉你不成？”韩玄听了这话，不曾想这桓階还敢顶撞自己，也发起怒来。却见那桓階丝毫无所退让，再上前一步说道：“县里每年征收的赋税、上缴的钱粮，笔笔记录在册、有据可查，大人不查看账目，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临湘亏空，难不成想要在这荆州只手遮天不成？”韩玄听他说的是荆州，不是长沙，自然也明白他桓階怎么说也曾是刘表帐下文臣，明摆着自己不可能真的把他怎么样，但还是气不过，大神喝道：“好啊，好你个桓伯续，竟敢以下犯上，辱骂本官？左右，给我绑了，打入大牢，听候发落！”说着就有俩武士应声而出，将要押走桓階。
赵宇看到这里实在气不过，一步跨出，大喝道：“且慢！”那韩玄不想竟有人敢阻止自己，正眼一看，却是没有见过，问道：“你是何人？胆敢阻止本府办案？”赵宇回答道：“启禀太守大人，小人乃临湘县衙一文学掾，专司掌管本县民政，桓大人句句所言属实，还请大人明察！”韩玄一听，眼露不屑，说道：“你一个小小的文学掾懂得个什？也想试试本府天威吗？”赵宇欲要再言，却被桓階喝下：“子晞，不可造次，还不速退！”子晞乃是赵宇给自己取的字，这些日子以来，他跟桓階说是上下级其实更像是师徒乃至叔侄，所以桓階直接称他表字。赵宇被桓階这一喝，顿时也冷静下来不少！确实，桓階虽被构陷，但韩玄终不敢加害；而自己现在人微言轻，若惹怒了韩玄就算被杀了，那也是一了百了！想到这里，赵宇不禁一阵后怕，是啊，这里毕竟不是自己所处的高度法制的现代社会，自己若处理不好真有一命呜呼的可能，于是也不再说话，退回列班。韩玄见此，知道他是怕了自己，心中不免得意，却也不好做的太过，只淡淡道：“押下去，至于县里账目，本府自然会一一查清。”
从府衙回到住处，赵宇还是有些后怕，也为桓階担心，更对韩玄有了怒火，看来后续魏延杀韩玄也并不只是想要投降刘备，估计也是受了不少来自这韩玄的鸟气。不过经此一事让赵宇明白，在这个时代，凡事不能只凭自己心中意气，还是需要三思而后行，不然自己真的会有性命之忧的。静下心来后，赵宇在想着应该如何化解此次危机：首先，自己人微言轻，必须要找一个人能够暂时保住桓階，思来想去，在这临湘城符合条件的就只有老将黄忠了，他虽然现在只领县尉职，可其军职仍是中郎将，当年也是先跟随过刘表帐下，后又跟随刘表侄子刘磐镇守长沙的；虽然后面因刘磐调回荆州州府以及一些变故，只领了临湘县尉之职，但有刘表、刘磐这层关系在，韩玄那里必然要给几分面子的。其次，是要让人赶紧上州府报信，虽然黄忠能暂时保住桓階，但要想解除危机，必须得有职位高于韩玄的人来审查才行，不然是非曲直还是韩玄一个人说了算。最后，是要想办法保护好县里的账册，以免有人伺机篡改或是制造伪证。这最后一点嘛，自是有自己保全，毕竟都是自己份属内的活儿；当务之急是要立刻拜访黄忠以及寻得一人上州府报信。
想明白这些，赵宇也不迟疑，立即就动身往黄府而去。再到黄府，赵宇已是轻车熟路，上一次的闭门羹吃得虽有些窝囊，但知道事情原委后，赵宇也不再生气。再见到黄忠时，黄忠身上明显的沧桑了不少，赵宇看着心中不免有些伤感，可这种白发人将要送黑发人的事，赵宇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赵宇躬身一揖：“拜见黄老将军，望黄老将军多多爱惜身体才是啊！”黄忠略微一点头：“嗯，小先生今日来此想必不再仅仅是关心看望老夫了吧？”看来县衙之事，黄忠已是有所耳闻了。赵宇也不迟疑：“老将军明鉴，卑职此次前来确是为了桓大人之事：想必将军已经知晓，桓大人因得罪了韩长沙，眼下已是身陷囹圄，非将军不得保全啊！”黄忠本与桓階有旧，也知晓其人品，眼下见赵宇一心为了桓階，不免内心对赵宇的看法也拔高了几分，开口道：“要暂时保下桓大人避免受苦不难，可难的是如何才能令他得免此祸，不知小先生可有谋划？”赵宇闻言心下稍安，看来桓階的人品还是不错的，遂将自己的想法和见解一一道出。黄忠听完，不免对赵宇又高看了几分，心中好感大增；同时，二人想到要去州府的人选却一时都没了主意。就在这时，忽地一下人来报，说是桓階的儿子桓易正在门外求见，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这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就在身边的人怎地都给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