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五回 逞威慑公子出征，戏管家云霞脱险（1 / 2）

次日正是春节，一早换上平素衣物，高淏陪母亲，依礼给老爷夫人请安。正房之中老爷夫人居中而坐，各房姨太太及子女仆从等，依次来拜，乌泱泱一大家子。早饭后，又请出老一辈的老人来，杀年鸡年猪祭祖，乱哄哄忙活一上午。午宴散后，高淏母亲张氏疲乏，独自回屋去念佛。

高淏无事呆在正房候着，看他爹有什么吩咐。正巧二哥进门来，看高淏在旁站着，也不打招呼，只向夫人回道：“阿妈，戏班子已在台前准备好了，这就过去？”

夫人爱看唱戏，高家寨离县城远，因此赶年前就请了戏班进山，吃住都在寨子里，算是“包场”。过年这几日都有演出，正月十五闹完元宵，才打发他们走。

戏台前早已搭好棚子，铺开了排面，一应的桌椅条凳杯筷碗碟，时兴的茶水糕点果子，传统的花生瓜子卤煮下酒菜，均已布置妥当。

家中凡爱热闹的子弟，一大伙簇拥着夫人及几位得势的姨太，移步台前，在观戏棚子落座。

戏折子递上来，夫人素来喜欢热闹的武戏，先点了出《穆桂英挂帅》，接着又点《三打祝家庄》。

几位姨太太早已摸透夫人脾性，年年都是这几出，转着圈儿看，早腻味了。虽折子上也有自个儿爱看的《女驸马》，《天仙配》等，怎奈碍着夫人在，也不好抢了她的兴头。

因此也有闭目养神的，也有看得哈欠连连的。夫人看了几出，见她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心下明白，也自觉无趣。

吩咐撤了戏班，将就着棚子，也有提议抹牌的，也有提议行令罚酒的，说来说去，都觉着大过年这些平日里惯做的玩耍也无甚意思。

二姨太道：“年年都是这些个玩耍，姐妹们也腻味了，前年我回娘家，正好赶上那儿的花山节，看年轻人比试爬杆、射箭、投石，又或角力实在热闹得紧。”

“我倒有个主意，不如让庄丁来比试这些乡下人的玩意儿，设下魁首奖赏，好叫他们奋勇争先。我们就拿他们下注，岂不两相便利，又热闹又好玩？”

众人闻听这个新鲜玩法，都觉有趣，纷纷赞同，立即吩咐下人去办。

没多会儿就准备好了，弓箭与箭靶齐备，场中立下高杆一根，又在远处设立一只箩筐。

好事的庄丁集合好，分了号牌，一一上前比试。爬杆一项，以速度最快者为魁；射箭十支，以中靶最多者为优；投石十枚，以入筐多者得胜。

高家一众人则有押张三赢的，有见李四生得壮实而押李四胜的，场面嘈杂好不热闹。

角逐一阵子，庄丁中渐渐分出了高低优劣，有人善于爬杆，有人弓术拔萃，有人投石精准。众姨娘玩得兴起，又商量着新设比对的项目。

高淏看了一阵子，计上心来，何不趁此机会显显本事，好叫众姨娘哥哥不敢小瞧！打定主意，故意站到一众仆人堆里，压低声音道：“何不来个枪法比试？”

大家眼睛都在场上，没人注意他，挨得近的，听到提议比试枪法，也觉刺激好玩，纷纷起哄响应。众姨娘闻听哪有不喜欢热闹的？于是又加上项枪法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