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智能生命（1 / 2）

于广杰本来觉得自己在进行了那番关于超级英雄的发言后生活会有巨大的变化，毕竟那之后的短暂时间里，就引发了学校同学们的各种响应，又在之后引起了巨大的社会反响。但事实上，一切好像并没有多少的变化，整个学校里认识自己的人确实变多了，但并没有多少人鲁莽地来到自己的面前，大家大多时候都用于广杰听不到的声音在议论：“是他吗？不是吧，我记得要帅多了啊。”“确实，名为第一天的超级英雄，听说走路都自带bgm。”这些荒谬的小道消息在各个地点依旧处于发酵之中。

班级里的同学对他变得比往日里更加热情一些，但末日灾变带来的影响又让他们变得更为淡漠，于是正反相互之间开始抵消，虽然不至于毫无区别吧，也只能说是寥寥。不过好消息是没有几个人觉得他被末日逼疯了。

在更广阔的外部世界里，虽然有一大批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参加了破晓日的大狂欢，但人们对于这场狂欢的具体源头的兴趣并不高。大约是因为地球和太阳消失的影响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吧，虽然破晓日不仅仅在现实中带给了人们短暂的突破末日的欢乐，同时也在网络之上带来了一些清风，但这股清风并不持久，没有过上多久，就又被生活的压力给压迫到角落之中去了。末日给人带来的各种影响也没有那么快就消散，政府的救灾行动每天都占据着新闻的头版头条，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人想要知道这股清风的源头。看上去往日里网友们的那些高涨不知疲倦的吃瓜兴趣在这个巨大到影响到了自己生活的“瓜”面前消失的那么彻底。

于是时间就那么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很难形容于广杰过去的几个星期的心情，有许多时刻，他都觉得他的心中情绪到达了人类能够到达的极限，但下一刻他心中的情绪又打破了由他自己创立的世界纪录。

就比如说今天早晨的时候，于广杰心情还是不错的，其中并没有多少是因为本来应该上课的周末放了假带来的，主要还是因为在昨日他做出了一个突破，他将隐形的黑卡显现了出来，“不管怎么样，至少昨天的任务完成了。”

但这样的快乐如同水月镜花，只是一点点时间上的变化就将它带走了。于广杰的小小的微末快乐只持续到了中午，当他认为自己又浪费了一个上午时，还是一个难得的不用上课的上午，他的心情就如同乘上了过山车一样，跳崖式的坠落到了谷底。长时间的不稳定心理变化并没有带来更加强大的内心或者灵魂，反而让它变得破旧不堪，于广杰觉得自己像一个玻璃娃娃一样脆弱，“明明那些小说里的人一个个都越受伤就会变得越强大，断骨接上了就会比之前更坚硬，但在现实中断掉的骨头只会更加的脆弱啊，脱臼后的关节只会更容易脱臼，这该死的现实！”

于广杰觉得自己的心每时每刻都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奔溃状态，他想要大声畅快地哭泣，但他的泪腺里挤不出一点水分，所有的过往的教育都在他的内心大喊：“坚强！坚强！坚强！别像个娘们一样。”

这一切让他没有办法哭泣，他想要有一个方式可以让自己发泄，他想要大声的喊叫，但父亲和母亲正相互依靠着在看着新出的电视剧，电视剧的男主在单人的正面大镜头里笑得如此自信，好像世界没有可以难倒他的任何东西。他想到那些在自己身上划出伤口的人们，“傻子，这除了疼痛什么都不能够带给你，只有最蠢的傻子才会这样做，你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像个男子汉一样面对现实吗？你不是已经将黑卡消去了隐形了吗？你可以的。”但每次当他将头转向厨房的时候，他就开始不由自己地想象刀子在自己身体上划出伤口的画面，“就你这样也配自称想要成为超级英雄？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这是什么大事吗？”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个以往被认为是禁忌的行为，飞叶子，抽烟，喝酒，一刻不停地打上一整天的游戏。什么游戏呢？手机游戏？自己在前几天就尝试了，原来觉得那么有趣的东西，现在都如同鸡肋一样食之无味，电脑游戏？网络游戏？现在的他不想和那些盒马鲜生的配送员按照门铃的队友交流，单机游戏？他又想起了自己因为游戏中物品有点像黑卡而绝望的画面。

也许可以喝点酒，他转头环顾看一下自己的家中四壁，脑海中却不断地冒出一幅幅的颓垣断壁的景象，一个个父母去世的概念——他无法在脑海中父母因为他而死去的画面，只是想到了死亡这个概念的时候就让他痛苦不堪了，他觉得要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自己一定会崩溃，也许会像那些病院中的精神病人一般，再也无法认知到世界的真实。事实上，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光是将黑卡留在家中就已经要让自己不胜其苦，徘徊在神经病的边缘了。

于广杰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酗酒，有人会在后天患上精神病。他努力地想让自己变得不那么颓废，他先是尝试了让自己完全忘记黑卡，但黑卡好像是世界中心的黑洞一样，疯狂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他决定再尝试着控制黑卡，但只是再次坐到黑卡的面前，于广杰就觉得这个黑洞并不只是在吸引他的心思，而且还在不断地吞噬着他的情绪，他无边无际地想着种种，但不论他往那个方向前进，他的心情都越来越坏。

当于广杰在离开家里渡过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之后，他的坏心情又到了：“又浪费了一个下午，还是一个不用上课的下午！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