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Z和A(1 / 2)
“在木头的产地里”上校说着
他指向了山尖:“有武装起义。至于是谁搞的,也没必要想破脑袋去猜。到收管的日子,把木材厂交给愚人众政府的时候,游击队很可能就神奇地消失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很简单的。永远都有人更聪明。对吧?”又是那种介于玩笑和慈祥之间的语气,坦然自若,像是已看透了一切。
在我提问之前,他又说道:“为什么我之前没告诉你呢?咱们已经岁数不小了,对吧?那时,我只能把能说的告诉你。你就要走了,而且也不会再回来,所以现在我就能把一切都说出来了。诸位能及时撤出来是再好不过的事。那些人可不客气了,他们话只说一次。之后就会开火。”
我对他谨慎的提醒表达了谢意,并为自己的执意前行表达了歉意。
“没关系,”他对我说,“事情总是这样的。那生意实在诱人,你完全没有失去理智。只是,就像我和你说的:永远都有人更聪明。永远都有。还好,你对此已经能泰然处之了。这是唯一的路,现在,我可以再给你一些建议:你要离开这里的话,或许我能帮上忙。明天,如果你想,我们可以飞到一个湖边那去。它在山上,岸边有一个镇子,有运输队从那几出发。你和领航员商量一下,我明天一早就来。一个小时就能到那边。你意下如何?”
“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他的关心让我很感动,“说实话,我真的没力气再回雨林,也不想再过一遍湍流了。我会和领航员把钱结清,明早等你来。再次感谢,希望不会太麻烦你。”
“第一次见面我就和你说了,你不适合这儿。没事儿,没什么好麻烦的。权力在有权力的人手上。重要的是学会有度,这是我在做少尉时明白的。戴上军衔徽章时,这是唯一要懂的东西。明天见。我得走了,不然就来不及回基地了。”他和我握了下手,冲领航员吹了声口哨,就跳上了水上飞机。
对飞行员说了些什么之后,他回头来看我,笑了一下,并不那么亲切,更像是某种坏笑。
这将是我和派蒙在这里的最后一晚。必须坦承,我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解脱。像喝了一种酒,一瞬间,一切都恢复了力量,世界被重新建立,属于我的东西已再次就位。
我和领航员谈过了——他对现在就结账没任何意见,我付清了他的钱,又给了机械师一笔可观的小费。
后来,我和派蒙试着入睡,但一种躁动不安在我身体里不断扑腾,让我无法睡着。像是卸掉了身上的重担,像是有人把我从一个庞大的、折磨人的、令人难以忍受的任务中调走了。
早上七点,上校乘着水上飞机现身了。我收拾好东西,与机械师和领航员道了别,后者笑了笑,那种笑是——老人们在看着别人——偏执地去犯他们曾犯的——且被他们遗忘了的——错时,通常脸上就会出现这类微笑。派蒙却一语惊人“回首一笑,又是多少岁月”
机械师向我伸出手,却没有握,仿佛我的手上有条湿热的鱼。
在他眼中,我察觉到了一点遥远而微弱的光亮,里面浮现着他能有的所有真诚,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正在向雨林道别。
机械师不仅可以完全代表它,他本人甚至就是构成雨林的物质做的,就是那个没有面孔的——不祥地区的——沉闷延伸。
我和派蒙登上水上飞机,坐在飞行员和上校身后,系好了安全带。
我们在水上滑行了一阵,随后在机身飒飒作响的震动中爬升起来——派蒙像是被催眠了一样,昏睡了过去,我也一样,直到上校拍着我的膝盖给我指下方的湖泊时才醒来。我们轻轻降落在了水面,随后滑向了一个码头,一位士官和三个士兵正在那里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