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谍影重重（2 / 2）

在联邦历3712年以前，人工智能几乎包办了一切，人类提出设想，机器负责实施，这是人类第一黄金时代。可惜智能是双刃剑，拥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也要求权利，就像那个苏格兰英雄华莱士喊的一样：freedom——自由。人机大战持续了近百年，所到之处一片荒芜。宇宙进入人类的白银时代，一支机器人队伍出走星空成立了优族联盟，为了资源继续和人类不死不休地干仗。

人类也开始分化，遍布宇宙的星球和巨大进步的科技，使得人类在能探索到的每个星球上，都创造了良好的生存条件。于是人类也分成了十几个派系，有最大的民主制——联邦，也有君主制——帝国，甚至还有封建制、奴隶制，当然还有无政府主义，人类社会曾经涵盖各种政权形态的文明史，在野心家的不断努力下，都在宇宙星空找到生存的地方。尽管分成十几种意识形态，但人类还是达成一个共识，那就是机器不能有智能，可以辅助，但在每一个终端前都设置了物理毁灭。

丁喜经过光脑检测，身体里没有任何芯片或非人类材料。他又想，会不会优族科技进步研究出仿生人，就是血液肌肉都是与人类一样？这在他那天无意看见乔乔——就是老板娘，也被推翻了。那天，他由于最后收拾酒吧，有点累了，又被格尔木多灌了几杯混和酒，结果在洗手间睡着了。朦胧中，他听见有人洗澡，结果看见几层粉后面老板娘的真实面目，当然，还有那堪称魔鬼的身材。那一瞬间，他可耻地发现，自己居然硬了！

在脸上被老板娘揍得两天才消肿后，他在探寻身份上又回到原来的起点——自己肯定是个人，而且是个正常男人。那自己究竟是谁呢？

可以精确的算到每一个步骤，可以认识人身上最精确穴位，可以记住十五天前坐在十七桌那个男人第三个口袋肯定有把枪，可以知道租住公寓有三个逃生口，最好的一条是钻进垃圾箱旁边的通风口，进入电梯天井顺道滑下，走出地下车库，转折向东南，二十步起跳，就可进入另外一幢大厦。

从这些精确的数字看，自己不是一个冷血杀手，至少也是个特战高手，或者说是特工好手。可是另一方面，他看人总觉得这世界很好，那些永远只是数字，他喜欢看人的笑脸，看大家的笑脸，即使别人偶尔辱骂，哪怕是殴打和背黑锅，他也觉得没什么，这算个鸟杀手？看到美丽女子他也很冲动，但自从那次见过乔乔后，不知为什么，他就和美女绝缘了。如果他敢看乔乔，或者说偷看乔乔，乔乔无须用手，就是那一张厉口能说得他少吃两碗饭。但如果他不看乔乔看别的女孩，那他最后可能连饭都吃不成。简言之，幸亏有冰冷的数据在提醒他运作每件事的后果，否则他就是一股沸水。

性格很冲动，习惯很清醒，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属性让他一方面痛苦不堪，一方面又如鱼得水。正如昨天他设计了胡义。说来奇怪，在塞勒星渡过了近两年，这是他的第一笔外快，薪酬少得可怜，只有一根还没化掉的棒棒糖！

在经过两年的“我是谁”询问后，他已经放弃身份探询了，他要畅想未来。要想美好明天，必须把一切奉献给现在，这是他在图书馆看到一位大师写的句子。他要攒钱，要读首都第一军事学院，要做星舰长官，然后娶乔乔，如果她愿意的话，当然她不愿意，他还可以娶别的。

老板娘骂了十几天“蠢蛋”后，帮他在东五大区独立高中办了学籍。联邦成立之后，学生不需要每天到学校上课，教师只负责指导对某方面有兴趣的学生，社会分工越来越细，特长分通过以后，往往最后只有一个毕业资格考试。他一开始虽然目不识丁，但现在，他觉得通过资格考试还是没问题的。

要想进首都星读书没问题，但生活就有问题了。他虽然很想乔乔，更想做个吃白饭的，可是乔乔却压根没想过他。除了那天惊鸿一瞥，乔乔对他就没有好脸色。依然每天依然涂了几层粉，经常媚笑和酒客打招呼，惟独没对他笑过。他对数字、数据得心应手，对情感却是一塌糊涂，总不能凑上前去对乔乔说：“求包养！”那估计最后连吃饭都没地方了。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在酒吧，赚得一点小费，也不知乔乔怎么了如指掌，不是今天心情好请大家宵夜，就是老娘今天心情不好请买礼物，他变成了典型的日光族。看样子赚钱肯定不能在酒吧里，在光脑前浏览接下无数次兼职，但他的兼职不会超过三天，就与在酒吧值勤的时间同步了，然后他只能放弃，他常常怀疑，乔乔会不是会特工？

半个月前，他终于确定了一份职业，一份既古老又很有前途的职业，也是他常常为此怀疑的职业——杀手。据说人类最古老的职业就是杀手和卖身，而他只是在点击一个游戏玩家的用户，看到他转发的一个贴子，然后接了这第一笔生意，虽然报酬只是一根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