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淡定从容(1 / 1)
当苏溪的爸爸看着刚出门没几分钟就又回到家里的她吃了一惊,当看到她嘴边的血时,也忙不得吃惊了,只得赶紧问是怎么了。苏溪却没有回答,而是跑去了洗手间。苏溪爸爸对于她的行为十分吃惊,但是也跟了过去,却看到苏溪并不是上厕所,而是伤心欲绝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怎么了?你这到底是哪里的血?”苏溪爸爸还是着急地问。
苏溪却用模糊的嗓音说道:“我门牙没了……”对了,这大概不叫模糊的嗓音,漏风的声音更准确一些。
幸好苏溪爸爸是听懂了,却说道:“其他地方疼不疼,有没有事?”
苏溪却哭了起来,她爸爸急得不行,这孩子从小就特别怕疼,牙断了纵然是很疼,但总担心她其他地方也伤到了。所以继续问她其他地方疼不疼,倒还好,苏溪好歹摇了摇头。这下苏溪爸爸放心了一些,不然,见到自己的女儿满嘴是血出现在自己面前,哪能不慌张?
苏溪爸爸等到苏溪终于平静了下来,便让苏溪抬了抬手,扭了扭关节的地方,看着都没事才放下心来。然后,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请假,班主任本来还不同意的,但是苏溪爸爸坚持要请,班主任才妥协了。
随后,让苏溪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带着苏溪去了医院。医生看了后,也说是其他地方没太大问题,简单处理一下就好,就是牙齿得做烤瓷牙了,要一个周的时间。苏溪听了之后,眼泪又要留下来,用她模糊的发音略带委屈地说道:“医生,意思是我要缺一个周的牙?”医生看着点了点头,幸好爸爸在旁边安慰她:“大不了这个周你就别说话了,又不影响吃饭。再说,你本来就不爱说话。”苏溪虽然还是不高兴,但好歹眉头稍微松了点,她爸爸也终于缓了口气。
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林沐和潘潘都很关心她,问她昨天怎么了,听老师说是请病假了,病得严不严重。苏溪都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上课时间也到了,林沐和潘潘都有些担心她。虽然她历来不爱说话,可是,和她们俩还是说的。直到中午放学时间,潘潘也跟着苏溪和林沐走了一截,苏溪看到潘潘不回家,才张开了嘴。两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动作,也看了看她的嘴,还是林沐开口了:“你不能说话了?嗓子疼?”
苏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搞得林沐和潘潘一头雾水。苏溪才又张大了自己的嘴,指着自己的门牙,这回两人终于看清楚是怎么了。
潘潘说:“很疼吧?”
苏溪点了点头,终于开口了:“现在不疼了。”只是话一出口,林沐和潘潘还是忍不住笑了:“难怪你不说话。”苏溪急得不行,她想说自己是因为怕大家看见自己的“丑样”才不说的,并不是因为说不清楚,但是想了想,算了,说了她们也听不清。
潘潘见没有其他事了,便回家了。今天苏溪没有骑车,林沐便陪着她走了回去。
大概是这世上的人太多了,总是有那么多巧合。
前些天,因为苏溪又收到了几封情书,但是都被她拒绝了。林沐有些感慨,她觉得自己太不勇敢了,喜欢却说不出口,便下定决心,下次再在路上见到那个男生的时候,就向她告白。考虑到可能说不出口,便想效仿他人,也写一封情书。在看了苏溪收到的几封情书后,她的情书也终于完工了,她时刻装在贴身的口袋里,都不敢装书包里,怕被她妈妈看见。情书是完工了,可是那天起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生,为此,林沐初期还有些郁闷,总期待再次和他相遇,好把自己的心事分享给他。
这就是巧合的事了,难得走一回路就遇见了他。可是,林沐满满期待的今天却开心不起来——那个男生是在前面,可是,他的旁边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生,从背影看很文静淑女的样子,高高瘦瘦的,重要的是,男生一手推着单车,一手牵着她的手。林沐看到这,自嘲地笑了笑说道:“这就是他喜欢的类型啊!和我一点都不像,幸好没有把信送出去……”苏溪看了看眼前个子瘦瘦小小,一头飘扬短发的林沐,不知道该说什么。苏溪知道她肯定有些难过,不知道怎么说能安慰她,只能握握她的手,一如她往常做的那样。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走着,苏溪一直没有放开林沐的手。过了一会儿,苏溪开口了:“你也很好,只是可能她先出现了。”林沐不确定地问道:“真的吗?我也很好吗?”苏溪狠狠地点着头:“是的!你很好!相信我!”
苏溪有些庆幸,幸好妈妈爱看电视剧,这种台词自己也能来两句。林沐在一个垃圾桶面前停了下来,从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拿出那封珍藏了好久的信,颤着手把它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里。苏溪看着林沐这套动作做得还算行云流水,也不知心里是否丢得那么干净……
林沐丢了信就继续往前走,苏溪不时看看林沐的侧脸,她想要在她难过的时候能帮助她,可话说回来,她又能怎么帮助她呢?帮她把男生追回来?这事苏溪自己从来没有做过,更别提擅长。把男生身边的女生赶走?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办法,女孩多么无辜,再说了,赶走这个女孩,男生就能喜欢林沐了吗?这也不见得。苏溪想来想去,只能默默地陪着她,如果她需要倾诉,自己可以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如果她需要发泄,自己也可以陪着她一起发疯。这是苏溪觉得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要说林沐有多伤心呢?是有一点,可是又有多伤心呢?也不见得。她只在这条路上见过他数次,甚至连见面都算不上,仅仅是她一直跟着他的背影。她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东西、看什么书、听什么音乐,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她为他做过的唯一一件事大概就是写了一封信给他,但是写封信和为他做了什么其实是两回事,毕竟这封信并没有为他带来任何益处,那何谈为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