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霜刃戮夏屿（4 / 4）

而此时远处，路不平惊悚地看向刘刀：“刀哥！又这样了……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哪知道！愣着干什么快跑吧！”

程芷鹦自然也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但她今日所作所为，最在意的当然不是这个，她铁笛一指冷声喝问：“程鹩！当年我爹娘到底是不是你害的？”

“你还是……一直都记得……”

程鹩终于转过了身，程芷鹦死死盯着他的面庞，继续质问：“回答我！”

程鹩长久地望着养女，小眼睛一动不动，出神了许久许久。

“当年——”

他轻叹一声，似是终于放下了什么，然而此时，无论是承认还是辩解，都已经来不及了……

渊底传来清冷的念唱！

“剑解神销，物我相亡……”

“剑神……无我。”

无数剑气粗豪如屋梁，自渊底喷薄而出，似黄泉泻地，迅速淹没了整个青云寨！

几百名青云寨水匪散布在湖心岛上上下下，他们有的还在庆幸逃过了发疯程小姐的屠杀，忽然剑气四起，干净利落地斩断了他们的性命，无一遗漏。

刘刀三人逃到了湖岸边正欲登船，数道剑气如鹰隼般掠过，便只有几捧鲜血扑到了甲板上。

剑气对山林间的走兽也一视同仁，从鼠兔蛇蝎，到鹿羊猿猴，纷纷被斩成尸块；那些鸣叫声各异的鸟儿也难逃厄运，它们齐唱最后一声悲歌，便血染羽衣。

崖上，还有最后两只“鸟儿”，他们是“鹩”与“鹦鹉”。

剑气也向崖上的父女二人绞杀而去，程鹩大喊一声，向着程芷鹦飞过去。

二人相继，程鹩翻身举掌，几道剑气如雪崩般落下，程芷鹦瞬间感觉胸口如被铁锤重重砸了一下，随后便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黑云被雷光撕裂，瓢泼大雨终于落下，可怎么也洗不净寨子里遍地的血污。雨越下越大，半晌便覆盖了整个湖面。

雨脚止于湖边一位白发少年面前，凄风苦雨扑面，令他悠然长叹。

这湖心岛适逢盛夏时节，古木参天、百草丰茂，正如点缀于湖水镜面上的一颗翡翠，此时远望去，却暗红如一颗败坏的枣子，静静漂于漆黑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