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名震北境（1 / 3）

送别了白昌族代表们，杨希又回到了大营中阅览雷钵留下的文书。

除去记载着丰河士兵、白昌族人口、牲畜财产等册子外，还有许多令人震惊、足以改变北境局势的东西。

“弟弟，别忙了，来和姐姐聊聊天嘛。”夜歆搂住杨希的脖子，雪白修长的大腿几乎要盘在他身上。

杨希面对如此诱惑，心中不断默念圣贤训导……他并非绝情弃欲之人，只是他总觉得夜歆不像蒙锡那般单纯忠心。

尽管杨希记不得夜歆意欲吞噬自己的事情，但那种戒备感一直留存在他的潜意识中。

“歆姐抱歉，我也想和你聊天，但这册子上的东西太过重要，我必须立刻处理。”杨希解释道。

“什么事情叫希弟你这么上心呢？”夜歆托腮问道。

“北境都护府的大统领王延炤，原来他一直与雷钵有书信往来。他长期以重金贿赂雷钵，叫他的部队不要掠夺与他关系较好的领主……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杨希激动地说道。

“意味着什么呢？”夜歆眨着闪亮的眼眸。

“说明整个北境的最高指挥部已经烂了，巨石堡、望沙堡……我的父亲，他们都是因为穷，没法与王延炤搞好关系才遭到班胡人掠夺。王延炤借助班胡人立威，勾连领主以求自重，而班胡人也利用他的情报，不断残杀掠夺大夏百姓……只可惜苦了我父亲这样忠诚老实的领主和无辜受难的百姓！”

杨希说着说着，眼神愈发明亮。

“希弟你似乎并不愤怒，反而有些高兴呢？”夜歆笑道。

“我当然高兴，因为我是信天命的。”杨希道。

“这两者间又有什么关联呢？”夜歆问道。

“天命将你们送到我身边，自然是教我成就一番大业。我原以为北击班胡便是大业，但转念一想，打败了班胡之后，我又该做什么？”

杨希认真地说着：“出将入相、封王拜候？不！这个腐朽的王朝已经不配中兴，卫戍北境、拱卫京师这样的大事，他们都敢拿来为自己谋取私利，俨然一副将亡之像，我又何必甘居人下、保护这个可耻的帝国呢？”

“但你是读圣贤书的，叛逆造乱真的好吗？”夜歆笑意盈盈地问道。

“我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没错，但我被欺辱的时候、杨家那些人叫我哈巴狗、饭袋子的时候，圣贤书可没有帮我。甚至于我寒窗苦读十余载，连科举之门都没得进，转眼便被送到北境这个鬼地方！我还得忍气吞声、一言不发，每天看星星来打发时间！”

杨希情绪上涌，拍桌怒道：“所以，我现在全明白了，圣贤书的道理不是它本身就有道理，而是人赋予它道理！我要是真做了皇帝，倒要看看哪本圣贤书敢说我的不是、哪个读圣贤书的人敢说我的罪过！”

一阵威势迸发而出，来自于杨希的灵魂深处，竟叫夜歆不由地生出一阵跪拜臣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