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之行(一)(1 / 1)
正当这对主仆互相调笑之时,千里外的云州却是阴云密布。
云州国都临淄,梧台,被称为云州柱石的大将军何莫凡正坐在殿前的一把躺椅上,由下而上地睥睨着当今云州国国主姜琼,姜琼手中握着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正是云王佩剑鸿卢,令人惊讶的是,这云州国国主却还只是个正值妙龄的女子,手中所握的利剑和这女子的气质明显不太合适,也因此让这位何大将军觉得好笑。
“鲁阳公今日来王宫有何贵干,孤可不记得传过你入宫。”姜琼双目如炬,盯着何莫凡道。
“王上,臣今日是来履行王命的啊。”何莫凡嘴角含笑,又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卫士捧来一个包裹。
“王命,谁的王命?”姜琼有些困惑。但随着何莫凡将包裹拆开,一道旨意出现在她面前,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自然是先王所赐的婚姻之命喽。”何莫凡声音有些慵懒,慢慢说道。
姜琼陷入了沉思,这位何大将军说的不错,当年豫云帝兵临城下,临淄城摇摇欲坠,正是父王以自己为筹码,才换来这位鲁阳公的五万兵马救暂时打退了豫州兵,也为后来的三国联军反攻赢取了宝贵的时间。当年她上面还有三位王兄,虽然由于豫云帝东征的缘故云州王室凋零,但也没到了要自己继承皇位的地步。可父王去世后,三位王兄竟都没活过几个月,便相继离世。之后鲁阳公便亲率十万鲁阳军开赴临淄,名为护国,实折扶植自己上位,而他则以大将军身份监国,将云州全然变成了他的云州,以致外人皆知云州有大将军,而不知有云王。本来再过几周便是自己的及笄礼,按规矩大将军便要归还监国权于自己,可他怎可能甘心放手?于是便想出了这样的主意,姜琼本想喝退他,可他打着先王的旗号,确实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而且若是就此弗了他的面子,难免云州生变。
于是,姜琼咬了咬唇,眼下只能先拖延一下时间,道:“既然是先王的旨意,孤自然会全力执行,来人,让钦天监去卜算好日子,孤与何大将军不日完婚。”
何莫凡也是知道这妮子不过是拖延时间,道:“既是如此,那王上不给臣聘礼吗?臣觉得这鸿卢剑便是不错,可彰显我王之豪迈之气。”
“大胆!”姜琼一旁的侍卫呵斥道,“鸿卢乃我云王之佩剑,大将军索要鸿卢,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何莫凡只是笑笑,“什么时候我与王上说话,是你等可以置喙的了?来人,拉下去,打五十军棍!”说罢,便冲姜琼笑道:“王上身边的人没调教好,是我等失误,不过待我与王上成亲,这些事务臣自会处理,现在还望王上海涵啊。”
“何莫凡,我乃我云州康云侯田横,你肆意杖打云州侯爵,欺辱王上,还说你没有不臣之心?你,你,不得好死!”
何莫凡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似的,只是伸出手,“王上?”
姜琼眼见自己的亲卫被从身边拖走却无能为力,便知道自己已是难以与这位大将军相抗衡,便解下佩剑,将剑交到了双手捧着的何莫凡手上。
何莫凡也没多看这剑,只是交到随从手上,而后便贴近姜琼道,“王上不必过于忧虑,微臣自然会好好疼爱王上,不过王上还需好好学习些女德,以防以后被天下人所耻笑。”说罢,便丢下这位云王,离开了梧台。
云王姜琼瘫倒在殿门口的台阶上,双眼无神,看向被打的侍卫那边。
田横抬头便看到了这位云王,此时她无助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一国之君的样子,只剩下一个无助的小女孩的样子。“何莫凡,此等奇耻大辱,我必让你付出代价!”接着,便是把牙一咬,任由军棍落下,却不发出一点声音。田横心中,一个想法正慢慢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