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案(1 / 2)
灯已经被吹熄了,大屋之中鼾声渐起。
屋子里不冷,但是那个新来的,前一天还是南冰原白马的“马四”却把被子在脖颈处裹得紧紧的。他侧躺着,望着仰着天张着嘴打着鼾的马大,觉得这一切来的有点太快。
世界原来这么大,他没想到。
他原来还以为白鹿婆婆和他师父一样,是在一个离群索居的地方带着一个徒弟隐居的普通老萨满,或者是那种住在村子的大屋里没事儿帮村民占卜一下,没事祈个福什么的。他没有想到原来外面的萨满过得那么不一样。
他又在想,队长刚才说,明天还有事情要做,是什么意思呢?
过去他和师父在白石海子,如果没有人来请他们,他们每天的事情就是放羊。师父会睡到第二天中午,然后检查一下羊圈和房顶,看看有没有漏雨的地方,然后喝酒喝到太阳将近落山的时候。
他有时候会在林子里下套子,抓个野兔什么的。
这里的生活会有什么不同吗?
白马毕竟是个少年,这种事情他想不了多久。很快,他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觉得头顶上呼呼地刮起风来,不知道谁把窗子打开了,风推着窗子在猛烈地撞击窗框。他爬起来看了一眼,窗子果然是开着的,外面下起雨来了。
雨下的挺大,白马闻到一股泥土的腥味。他想爬起去把窗子关上,但是看这个窗子就在队长的床边上,要走过去还是有点距离的,他想了想,还是又躺下了。
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些香甜,又觉得有些妖冶。有点像金花城里那些妓馆里的味道。
他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有人在叫他,他不确定,微微睁开眼睛想瞧瞧。
眼睛睁不开,像是鬼压床了似的。
意识是清醒的,但是醒不过来。像是一张巨大的手,把他摁在床上。
他分明地听见有人在叫他了,可是他醒不过来。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