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互了解1(1 / 2)
我和孙鸿晨在电话里的交流显得越来越轻松,我心中的戒备感渐渐消失,并向他介绍了自己的家庭情况,
我对他说:“我的父母很少给我们提起家里的往事。还记得我读大学四年级那年,我家大伯去世,我们三姐妹去贵阳奔丧。在大伯家里,我从一位老妇人的口中,才得知我爷爷白占豪的情况。”
2世纪3年代,我爷爷曾是西南盐务局的董事长,是富甲一方的盐商。老妇人生怕我们不明白当年的白老爷有多富有,就举了一个例子。那年白老爷在成都经商的时候,突发脑溢血,没几天就去世了。按照习俗,人走之后,遗体就得送回老家安葬。白老爷的几个朋友,带着一支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仅抬棺木的人就分成三组,八人一组相互交替,日夜不停地赶路。还有一些亲戚朋友,陪着白老爷的遗体,从成都走到贵州的zy,这一路所花费的钱财是可想而知的。老妇人接着说:“你父亲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现在流行的时髦话就是富二代。”
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段家史,只知道父亲在华西大学读书期间,受到进步思想的影响,参加了革命,后来成为地方政府主管经济工作的国家干部。
“说说你的母亲好吗?”孙鸿晨对我说。
“我的母亲是家里的长女,她受过良好的教育,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由于受到我外公资本家背景的影响,母亲为人做事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闪失连累了子女。”我继续给他讲起来。
“那些年,我父亲被下放到蔬菜公司卖菜,他整天萎靡不振,有时候还无端发脾气。母亲安慰他道:不管怎样,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孩子们还能吃到你买回来的新鲜蔬菜,我们就应该知足了。当时的生活必需用品都要凭票购买,我家五口人的粮票、布票、油票、煤票、肉票和糖果票,母亲都要节约着用。记得有一天,父亲从蔬菜公司带回来一筐西红柿,三姐妹连忙围上来,白洁伸手拿起一个,母亲让她放下,然后对我们说:把这些西红柿先挑选一部分,送到隔壁老师家,感谢老师对你们的关照。剩下就当水果,你们每天吃一个。我望着这些红彤彤的西红柿,心里暗暗嘀咕,就这么一点,还不够我们自己吃呢,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你母亲真是教女有方,从小培养你们懂得感恩的品质。”孙鸿晨夸赞道,他又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的经历。
“我刚转学到工人子弟学校的时候,班上的男生常常欺负我,在课桌里放了一只死耗子,还把我的练习册给撕了。我从小到大就不肯认输,怎么能忍得住这种憋屈,所以我才会反击,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每晚上床睡觉,我都要反复琢磨当天打架的经验教训。在一次次的尝试中,我变得越来越勇敢,最后成了一位格斗高手,在学校里,在工人新村里,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你父母不担心你被打伤吗?”我问。
“呵呵,那两个老家伙都自身难保,哪有时间去管我?工厂里三天两头开大会,我父母站在台上。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躲在角落里,把帽檐拉下来遮住自己的脸。为首的名叫蔡大洪,他一个箭步冲上台,昂着脖子,扯着嗓子,把台上那些人统统骂了一遍,我密切注视着蔡大洪的一举一动。”
“后来呢?”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