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1 / 2）

而以我们的家族来说，在京城之中，应该是属于中下水平中的一般水平了，恕妹妹我直言，这个水平，还是有赖于我们太祖父和太祖母的余荫尚在，太祖父必然有一些在朝的学生，大家相互扶持得来的。当然！妹妹并不是说伯祖父没有能力，也不是说他的职位是靠太祖父和他的学生才得来的。而是想说，就算伯祖父再是能干，如果我们的家族不兴旺，没有一个好的契机，那么，伯祖父的这个户部尚书，算是到头了。他如果想更上一步，恐怕难上加难。”

为了不让他们说的话被有心的路人听到，秦氏兄妹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背对高墙，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细细的说道。

“而说到五伯父，妹妹在想，他自从升了四品大理寺少卿之后，也一定会想到这个问题。作为五伯父来说，三十出头，便已经是四品官职，这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事了！而妹妹打听来的是，由于这两年，京中确实是出了几个大案要案，五伯父做事既尽心尽力，也处理的不错。再加上原来的大理寺卿家中有要事急于致仕，五伯父的另一位同僚家族也是一般，而且只上任两年，现在的大理寺卿升上去之后，五伯父便顺理成章的升了上去。这还有赖于大家都知道，五伯父就算再不想承认，他都是我们秦家一脉的，大家才会给他面子，把他升上去，如若不然，怕是再过十年，五伯父也不一定能突破五品的官职。而这，在某种意义上，对他来说就是所谓的‘契机’。

可是，如果五伯父再继续与伯祖父闹下去，他的四品官职，也应该是到头了，更有甚者，官位倒退都不可而知。这其中的原因，想必妹妹我不用细说，哥哥也应该想到吧？”

“嗯……我想，是不是这窝里斗的原因？还有便是五伯父这样一来，便与那些毫无依靠，寒窗苦读而得来官位的学子一般了，没有依靠，便没有了前途。”

秦沄汐给了秦云波一个赞赏的笑意。

“是呀！这个社会，等级制度是极其明显的，有时候甚至可谓残酷。而家族的力量更是不可小觑。你只要注意观察，还有多听多看，便会发现，寒门子弟考出来的功名，多数都以外放为主，只有极其优秀之人，才会一出仕便在京中留任，就算他们留任了，也多数是从从七品左右的位置，甚至是八品从头开始。哥哥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没有靠山和人脉，只凭实力，他们要经历多少的努力和挫折，才会升那么一级半级？而外放的那些官员，就更是要慢慢的去熬资历并且指望自己的家族逐渐强大，子侄越来越出息，然后慢慢成为小家族，中等家族，甚至是大家族。然而，这个过程，需要的却不止是一两代人的努力，而是很多代人的努力方可初见效果。而大家族也一样，如果后继无人，一代又一代，便会渐渐没落，甚至消失。这！便是现实。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这便是朝……家族兴衰的写照。

再者，你看，据妹妹所知，云湛哥哥读书是很好的，可是，如果只依靠五伯父，他怎么都进不了最好的学府，可是伯祖父和四伯父去运作，云湛哥哥不但可以入读岳麓书院，我们的爹爹和舅舅也可以借读岳麓书院。为何？是因为伯祖父和四伯父两个人的面子吗？不是，而应该是我们整个家族有多人为官的面子。虽然伯祖父只有二品的职位，可是，我们整一个秦家，包括五伯父在内，却是有足足八个人在朝为官。再加上四伯父还是国子监司业，虽然官位不显，可在我看来却是一个挺重要的位置呢。虽然其他人的官职也都不大，并且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但是书院也会暗中考虑，保不齐，在未来，我们秦家，便有可能再来一个封侯拜相夜不一定呢！这便会致使岳麓书院权衡利弊，对于我们整个秦家作出投资。如果我们往后的确再出一两个二品以上的大员，那么我们是不是都会为他们书院的影响力增加筹码。而如果我们秦家没落了，但是我们读书也是要交钱的，甚至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利益，他们实际上，也不会吃亏，在云云学子之中，我们也只是小小一粟而已，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哥哥刚才也说了‘窝里斗’这个词，说得很对。家族之间各人的关系，也是外界衡量我们是否值得投资的一个很重要的砝码。你想一想，如果家族之中经常狗咬狗，相互伤害，产生内耗，不但会让外人看笑话，瞧不起。试问还有谁会放心的把重要的事情交到你的手上，让你去做？他们不怕由于我们的内部矛盾而搞砸了吗？只有大家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做事有商有量，事情才会做得好，外人才会相信你。

哥哥你已经读了不少的书了，你难道就没有发现，纵观历史上的朝代更替和大家族的倾覆，往往都是从内部矛盾开始的。”

“可是……我也见到很多大的家族，有很多纨绔子弟呀？那为何一样有人对那个家族给予器重？”

秦云波不懂就问。

“那些纨绔子弟之中，有哪一个人是能主导家族决策的呢？如果一个如此纨绔的子弟掌管家族，那个家族都还可以蒸蒸日上，那么，那个人就绝对不可能是纨绔，而是扮猪吃老虎罢了。”

秦沄汐立刻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