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告别（2 / 5）

同样爆炸威力级别的炸弹不是没有，但是要想突破多达十几道极其严格的检查程序，进入夏城研究院核心地带，完全不可能。而与研究院安全中心同步的实验室现场监控视频也显示，爆炸时，牧灵正带着两名助手进行一些材料的调试。。。一切证据显示了，并无外来攻击，还是实验室内部正在进行研究的某些材料是这场爆炸的原因。整个调查宣布结束了。

尽管属于研究的意外，但是研究院还是按照帝国规则，依据事故中的三人过去的不同的研究成绩和背景，为三人申请了抚恤。整个调查和上报程序无比的，“异常”的高效。。。

在事故调查结果认定书上签字确认接受调查结果后，中年汉子找了些关系征得研究院的同意，拷贝了现场最后几分钟的视频。然后首先安排了一些事情，顺路把在还没有去学校读书的小女孩接车，就前往橡湾学院，接出了牧星羽，并且告诉他了突然发生的一切。

还有在接到牧星羽之前几个小时又得到消息。研究院已经宣布了对于这起事故的结果的内部确认和相关一系列的处理决定，以及远在帝国都城的东方家族已经联系到中年人，今天会有人来夏城。。。短短几个小时内，让人措不及防的事情接踵而至。如同是把几天甚至几周发生的事情压缩在了短短的一刻。

然而牧星羽在前来接他的中年人告诉他父亲的噩耗后，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状态，没有说过任何话。也没有任何的悲伤情绪。只是一步一步按照别人指引，完成一些签字和确认工作，也去事故现场确认了没有任何还有价值的遗物可以认领。

在十六七岁年龄，便已经经历过几乎所有让人无法面对的人生巨变，这让人生经历无比丰富的中年人----牧星羽的二爷爷，肖勇----也是感慨不已。而牧星羽表现出来和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沉默，总让他觉得少年不过依然是强撑而已。

他感觉已经站的时间足够久了，更担心少年只是靠着心气硬撑着，如果身体累到了极点，事后就怕一场大病就免不了了。就动了动手，女孩就悄悄上前，站在少年侧面，握住了少年的右手，仰着娇俏的小脸，叫了一声“哥哥”。

牧星羽缓缓回头看了女孩许久，才如梦想一般，认出了是谁，才想起自己在哪里。。。他身体摇晃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回头看了墓碑上那个男子的头像一眼。转身说：“小妹，二爷爷，我们走吧。”一路下山，再没回头。

这个坟墓，来之前肖勇给牧星羽解释过，不知道为什么，大约在半年前，一次偶尔经过这处陵园，牧灵就笑着说这个地方不错，即便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也可以俯瞰这个自己工作过的城市。然后亲自跑到陵园转了一圈，定制了一个巨大的石墓，并精心挑选了一张自己的形象图片找专人刻在上面。没人能明白牧灵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无比怪异的决定，但是在牧灵的要求下，肖勇还是完成了，当然也是因为他过去跟随牧江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十几年，生死早已经看淡了，所以对于牧灵的要求，也只是觉得奇怪，却没有觉得不可接受。

所以今天上午只是找人补刻上面的墓刻文字，很快就完成了。研究院那边牧星羽并不方便过去了，这里就算是让牧星羽和他父亲告别的地方了。

灰发少年牧星羽是在六岁的时候，就跟着父亲牧灵，还有被他称呼为二爷爷的肖勇，离开了帝国的都城，永兴城，来到了都城西南三百多公里的一处十余万人的小城----夏城。

这里是星球上的人类在战后存留的三个超级帝国之一夏国的十大科研基地之一，也是一座有着近万人各种军队防守的军事要塞。

牧星羽已经不记得母亲为什么和自己还有父亲分开，而没有选择一起来夏城了。

十年以后，母亲的样子在牧星羽的心里，已经越来越模糊了。因为自从六岁以后，牧星羽就再没有见过母亲，家里也没有母亲的照片。母亲的一切信息都被清除了。

但母亲带着笑意的弯弯的双眼，一直刻在牧星羽的脑海里。除了牧星羽喜欢母亲亲吻自己的小脸总会露出的甜蜜笑容，父亲牧灵那边，也从来都不会觉得重复和唠叨的，一遍遍会给小星羽讲以前他和牧星羽母亲的故事。他会告诉小星羽，当年在大学校园，正是妈妈笑起来弯弯的双眼，把自己给彻底俘虏了。

在牧星羽六岁之前的十年中，牧灵已经成为整个帝国，甚至整个人类世界最杰出的青年科学家，甚至被多数人认为是唯一有希望在个人成就和声望上，能追上，甚至超越近两个世纪以来人类最伟大的科学家李维的人。

在已经过去的，持续了半个世纪的人类世界和机器世界的大战里，在前三十年，是人类最艰苦，也是最绝望的时期。

在最开始的拉锯战之后，掌握了旧世界绝大部分生产能力的机器世界（这也是在旧世界，人类几乎绝大部分的各种生产线完成了1%智能化和自动化，以及各类矿业采集冶炼等也实现了1%的智能化和自动化，人类过去发展的成果，却成为战争发生后，人类快速战败的根本原因之一，依靠强大生产能力，可以大批量制造单体战力远超普通人类战士的机器战士，并且后续逐步开发出更多强大的机器战士，以及专门用于战争的超级强大的水下的，陆行的和飞行的战争堡垒。

而人类战士虽然也通过强化武器，士兵个体也普及了强化外骨骼战甲等装备，大幅提升战士个人战斗力。但是面对流水线上不断复制，不断涌出的战斗机器人大军。人类很快就从数量上的优势变成劣势，然后变成绝对的败局。

人类军队在几乎所有战场上，战败，战溃，甚至全部覆亡。

虽然偶尔也有一些人类顶尖军事将领在局部战场上用自己的军事指挥天赋，再加上一些不可复制的特殊条件，例如特殊天气或者地形条件等等，制造出一些局部以多胜少的战例，获得少量胜利，维持着人类继续战斗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