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孟婆汤（1 / 2）

地牢里，满地乱爬的蛇虫鼠蚁，刺骨的风，叫嚣着的恶灵，诡异凄迷。九畹和美无度伤痕累累，痛苦万分，可意识仍旧清醒。她们望着面前油锅中的热油滋滋作响，一个时辰后，她们便要受这油炸之罚。

“比起这里，巫女的地牢可友善多了。”九畹苦中作乐。

美无度沉默了良久，继而说道：“我总是会想念那些日子，北溪哥哥在船头作画，木头在船舷边上说一些逸闻趣事。可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常常也会梦见过去，梦见我们五个人在人间闯荡。在天都，我没有自由，只有容修。他是我活下去的最大的动力。”

“你和容大哥幸福吗？”

“幸福。可惜，我没保住这个孩子。”

“若我知道故事后来会是那样子的，我宁可你真心爱上的是北溪哥哥。”

“这也许就是命吧。”九畹轻叹一声，“你呢？”

“自从北溪哥哥死了，我从未过过一天快乐的日子。”美无度流下两行清泪，“当我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从前的贺琅姝也就随北溪哥哥一起去了。我只有靠不断的杀戮，才能找到一些存在感。我其实很羡慕你，容大哥从始至终都陪在你的身侧。”

闻言，九畹轻轻抱住美无度，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但两人之间的嫌隙却越来越小。

“谢氏！”一个鬼卒扯着嗓子，厉声喊道，“午时行血池之刑。”

黑暗之中，隐隐走出来一个男鬼。十八层地狱是拘押恶鬼之所，九畹和美无度所见之鬼，皆面目狰狞、阴戾蛮横。可眼前的男鬼，虽然其貌不扬，但慈眉善目，不像是罪大恶极之人。他慢慢从九畹和美无度的身侧走过，面容淡定，仿佛一点儿都不惧怕血池之刑。

就在此时，牛头押着一个女鬼走进地牢，阻止道：“慢着，孟姑有令，让谢氏受罚前先见见她。”

男鬼循声望去，见着那个女鬼时忽然脸色一变，快步走向她，“小芳，是你！”

女鬼皱着眉头打量着男鬼，仿佛并不认识他。

“你怎么了？我是长生，是你的夫君啊！”男鬼说着想要握住女鬼的手。

女鬼唯唯诺诺的不敢反抗，只是往后退了两步。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就算你死了，你也不肯原谅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女鬼小声嘀咕着，又看了一眼牛头，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