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约定（2 / 2）

等他抬头却看到两张真挚的笑脸，二人似乎都有一种因祸得福的庆幸。张恨水开口道：“这是烟雨楼布置周密，与师兄何干？我们师徒也只是适逢其会罢了，师兄千万别自责。不瞒师兄，也正是因为此事，才让我下定决心重拾文章之道，又遇到三冬如此好的学生，这几日真真让我明白过去三十年真是在蹉跎光阴。”说完欣慰地看了看牛三冬。

“师伯，我本来是个痴傻之人，十岁才会说话，能像现在这样跟随师傅学习，已经是我天大的造化。富莫富于常知足，贵莫贵于能脱俗。贫莫贫于无见识，贱莫贱于无骨力。弟子知足矣。”

胡一川和张恨水相视一眼，眼中尽是欣赏。胡一川说道：“既然你们师徒二人都这般豁达，我也不扭捏造作，今日来也是想告诉你们，后天我就要带着八九回洛阳了。”

张恨水丝毫不觉得突然，反而道：“如此也好，八九的行踪显然已经暴露，继续在外游历恐生枝节，早日回到洛阳才是正办。后日启程时我与三冬去送送师兄。”

这几天牛三冬都跟着张恨水在学习纹章之道，所以徐八九只是每晚会带着吃食来到牛三冬的小窝和他一起吃饭喝酒，然后在看完牛三栋走桩练拳后就回去。这几日白天她并未在书院听课，而是买了金甲锉，断木锯等工具在房子里不停捣鼓着什么。

临行的前一天，徐八九找到张恨水让他给牛三冬放半天假，大概猜到徐八九心思的张恨水想着反正有几张做教材的魔兽皮得自己亲自处理成基材，所以就答应了她。

于是莫名其妙的牛三冬莫名其妙地有了半天的假，本想在家温习看书，却被徐八九拖着去洄水湾抓鱼，说是自己明天就要走了，让牛三冬再做一次鱼给她吃。

当天徐八九是跟着牛三冬一起去的洄水湾，牛三冬驾轻就熟地堵完上游后两人一同开始捯水，速度比以往快得多，这次的渔获也相当给力，尤其是稀有的牡丹鱼居然抓到了五条。于是牛三冬给张恨水和王正楠一人各送了两条过去，王正楠还拉着他嘘寒问暖了半天才放他回家。

待牛三冬回到家里，徐八九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操持，徐八九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牛三冬也见怪不怪了，没多一会两人就坐到了饭桌上，今天耿三胖不在。按照惯例两人风马牛不相及的聊着天，各自喝了三坛酒，然后牛三冬去院里走桩练拳。

只是今天的最后分别环节与平日不同，徐八九掏出一块深紫色的木头，递给了牛三冬。牛三冬不明所以的接过，只见这块木头呈圆柱状，大小与拇指无异，入手微沉质地似乎十分坚硬。木头上还用某种金黄色的金属镶嵌了一个字，牛三冬当然认识这是一个“十”字。

随后就听徐八九第一次一本正经地说道：“八九不离十，十有八九。你不需要多好，我喜欢就好，我没有多好，你不嫌弃就好。早日学成纹章之道，我在洛阳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