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章 决胜（2 / 2）

马芳倒是不用这么复杂，就是在阵前一句话：兄弟们，斩虏首一枚赏银五两，官升一级，升官发财，就在今日。说完带领着自己的马家军冲锋，李成梁紧随其后，宣府镇副总兵申维岳统帅蓟镇精骑护在左翼，恭顺侯吴继爵统帅京营及四卫营精骑和鞑官在右翼冲锋。

看到马芳率先发起冲锋，俺达有些恼怒，毕竟骑兵作战，先冲锋、先提速就先有优势，俺达没想到马芳如此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自己这个六十岁的老同志。俺达也下令吹号，土默特右翼和自己本部的勇士冲锋。自己则带着自己的汗帐勇士在后压阵。

双方都是骑兵，旁有云蒙山，后有白河，撞到一起只有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不断接近，铮铮的铁蹄将覆盖着积雪的土地翻起，露出黄土的本色。双方的距离在不断拉近，蒙古人已经在准备弓箭，在骑射一道上，蒙古人自认那是远远强于明人的。

没想到，蒙古人正准备拉弓，明军的箭雨就已经泼天而至了，蒙古人简直是一脸懵逼啊，还能有人比蒙古人更擅长骑射？当然有，就是明军里的鞑官，他们本来就是蒙古人里的悍勇之辈，又装备了明军的开元弓，更加适应马上作战，正所谓软弓长箭好杀虏。这些精于骑射之辈有了利器后更是如虎添翼，远比草原牧民自制的猎弓强得多了。先发制人就不足为奇了。

蒙古人毕竟是草原民族，仅仅比明军慢了一拍放箭，数量远比明军箭矢多的箭矢落下，不过明军落马的骑兵并不多，蒙古人感觉今天撞邪了。其实也不怪蒙古人无语，吴继爵带的京营精骑、鞑官和四卫营精锐都是禁军，装备自然不差，此次出战都着铁甲，甚至有人还罩了一层皮甲，蒙古人的箭镞分量轻，甚至有些箭镞是骨石所制，破甲能力不足，马芳所部和李成梁部都补充了甲胄，蒙古人的箭矢很难伤害明军。

马芳突然叫道：放一窝蜂！身旁的亲兵吹哨后，在最前方的百余名马家军骑兵，取出背着的一窝蜂，点燃施放。一团团烟雾腾起，漫天的火箭飞射而来。密集的箭雨不光使对面的蒙古人中箭落地，更要命的是，看着这些带着火焰和白烟飞向自己，并且时不时发出巨大声音的火箭，蒙古人的战马受惊了。纷纷不受骑士的控制，挣扎起来。

当蒙古人依靠自己精良的骑术控住马时，马芳和李成梁统帅的骑兵已经杀到自己的面前了。面对着这些身着重甲，手持长兵的骑士，蒙古骑士妄图用自己的弯刀或者缴获自明军的单刀抵抗。往往被先头的明军用骑枪和狼牙棒捅穿、砸扁。俺达纵横草原三十载，今日终于吃了苦头，吃了没文化的亏。

马芳和李成梁不断突破蒙古人的队列，尤其是李成梁带领的辽东骑兵，骑着比蒙古马高一尺的辽东骏马，身披铁甲，手持狼牙棒、骨朵等钝器，一路破阵。俺达脸色铁青的看着马芳和李成梁的将旗在蒙古人的阵中飞舞，明军的勇士就跟随着将旗突击。

俺达看着战场，不由得冷笑起来，纵然你马芳悍勇，可是蒙古人足有近五万骑，虽然马芳依旧在在蒙古人阵中穿行，可是申维岳和吴继爵的速度已经被蒙古人拖下来了，有渐渐孤立突出的局势，一旦马芳、李成梁被有兵力优势的蒙古人分割开来，凭借兵力优势就可以将马芳轻松消灭。

俺达心情逐渐好起来，还问道：这支骑着辽东骏马的骑兵是何人统帅的？一旁的台吉说道：看认旗是辽东副将李成梁。俺达说道：倒是个悍勇不下马芳之辈。

这时游骑来报：石塘岭的明军参将董一元带着六七百骑出关了。俺达不由得失笑起来，今日还真是奇了怪了，往日里这些胆小如鼠得明军守将一个个都悍勇起来。这双方数万精骑厮杀的战场，董一元带着七百骑就敢来找死。俺达摆摆手说道：不去管他，看看他要干什么。现在俺达的目光只有马芳，只要吃掉了马芳，石塘岭对他不是易如反掌吗。

俺达观察着战场，他发现明军的右翼明显不如左翼，吴继爵毕竟只干过广东总兵、备倭总兵，没有指挥大规模骑兵作战的经验，显得有些迟钝，俺达立即下令，汗帐勇士出一千，切断明军右翼和马芳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