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如其来的凶案（3 / 4）

王焱还认识。

学校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因为事发突然，又是同班同学，王焱还是在小群里看到了一些没来得及被禁的消息。有照片，有视频。

照片里光线昏暗，但王焱能认出那是教学楼负一楼的厕所，因为他去过一次。去的时候是白天的课间，除了那么多水龙头只有一个是有水的之外，王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现在，照片里，男同学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趴在水池里。

那个不可能蓄水的破旧水池里蓄满了水。

男同学的头整个浸在水里，手死死撑在水池前的惨白墙壁上。说撑可能不合适，因为那个角度根本谈不上是撑，男同学的胳膊应该是断了，和墙面垂直平行，和他的后背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夹角，紧紧贴在墙面上。如果这个人不是脸朝下，乍一看还以为他是像僵尸一样举起了手，仰面躺在那里的。

再点开视频。

不知谁拍的，可能因为害怕，画面晃得厉害。水池又深又窄，水面先是静止，风一吹，反光。男同学的脑袋沉在水里，头发向四周延伸，像水草，死了的水草。水池旁的地面溅湿了，应该是他挣扎造成的痕迹。王焱甚至能想象出当时的画面：男同学被按在水池里，全力反抗但无计可施，就那么被按断了手臂，从肩膀的地方活生生地断了，最后被冰冷的水夺走了最后一丝呼吸。

所以才会出现照片里那样奇怪的死状。

如果水里有摄像头，那他一定是面色铁青，睁着眼睛，瞳孔放大，死不瞑目的。

王焱手快，上一秒保存了照片和视频，下一秒就接到通知：男同学是因为地太滑，没站稳，头撞到了墙上，纯属意外。为免造成恐慌，严禁传播。

再看，群已经解散了。

所有的聊天记录都消失了。

王焱热衷刺激，无论是听的歌还是看的电影都不乏暴力题材。他很肯定这件事绝对不是意外，而是他杀。但这件事的恐怖之处并不在于它发生的地点或时间，而在于无论是现场的照片或视频里，都干净得不可思议，连一丝血迹都没有。那位男同学可是个体育能手，身高接近一米九，打篮球的，如果是被迷晕了才下手，他的手臂不至于被折断；如果不是，那肯定会发生打斗。有打斗就会有痕迹，除非对方是好几个人，或者是顶尖的格斗高手，才能如此轻易地制服一个身强体壮的青年男人。

但是，如果凶手是因为不想被追查到才尽量避免留下线索，为什么不直接毁尸灭迹？为什么贸然在教学楼里动手，还留下了那样的现场？

死者的样子如此离奇，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冤鬼索命”的都市传说。是不是太刻意了？

王焱反复看着视频，把声音放到最大。结果，在那个视频的最后几秒里，他赫然听到昨晚反复在他耳边响起的，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呼……哈……嘶……

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冷静下来，王焱不禁回想起昨晚的事。突如其来的暴雨，窗外诡异的窥视，那个声音……

水池，水，尸体……

难道，这一切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