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年,不简单(1 / 2)
“江至,今日里,你可看出什么了?”四月的夜依旧带着凉意,沈寻川披着一件外衣,附在桌案上,不慌不忙的写着诗句。
江至仔细想了想:“不太好说,席间表公子并未对其他人有过多的热络,陆大人与程小公子倒是交情甚好,表公子与两人也相谈甚欢。”
沈寻川手中的笔未停,有条有理的分析着:“陆柏渊与程许的祖父都曾跟随先帝打天下,两家人亲密不足为奇。陆柏渊父亲虽无官职在身,可陆柏渊本身却是圣上亲封的左都御史,天子耳目,纠劾百司,梁玉璋自当客气三分。”
“程许无官职在身,可他父亲程修堂是怀化将军,手握兵权。自然是要结交的,至于其他各府的公子,梁玉璋堂堂丞相嫡孙,京都才子,又怎会看得上眼!”话说完,沈寻川的语气中不禁带着一丝嘲弄。
语毕,又可惜的摇了摇头:“只怕梁玉璋要失望了,陆程两家的祖父都是跟随过先帝的人,他们效忠的,不会是太子,也不会是皇子,只会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沈寻川边说着,笔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所以我更在意的,是景王府的态度。”说话间,笔在纸上缓缓的落了一个顾字:“景王手握重兵,到如今的态度都尚且不明朗,竟有些让人摸不透他了。”
江至道:“景王深居简出,景王妃亦很少在人前露面,都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了,景世子在京都又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向来是个不着调的主,锦宁郡主虽能干,到底是女流之辈,公子何必在意呢?”
“没那么简单!”沈寻川否认的摇头,手握重兵至今不肯归还与圣上,难保不会有他心,沉吟了片刻才问道:“今日你观景世子如何?”
江至仔细想了想,答:“今日公子前脚走,景世子后脚跟着也走了,并未多留。”
“走了?”沈寻川顿笔,面露疑惑:“这并不符合顾祈年的作风,素闻景世子爱美酒,爱佳人,今日那么多的美酒,他怎么会舍得走呢?”
“这个奴才也说不清楚,大抵是,寻佳人去了吧。”江至想了想,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有说服力了。
沈寻川嗤笑:“那该是怎样的佳人能让顾祈年弃下美酒不喝。从我看顾祈年第一眼便觉得,这个顾祈年,没有表面的那样简单,江示”
正说着,便听下人在门外通报着:“公子,老爷请公子前去书房一趟。”
沈寻川这才停下了笔:“就来!”顺手撤下外衣丢给了一旁的江示:“去查一查顾祈年今日来沈府后又接着去哪儿了。”
江至跟着沈寻川出了书房的门,目光并未落在旁首等待的小厮身上,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江至也只冲小厮轻飘飘的道:“还不快与公子引路”
穿过连廊,一路由着数名引路的小厮掌灯将他带至沈宗括的书房外,沈寻川这才抬手示意道:“下去吧!”
转过身,又将自己的仪容整理了一番,这才轻轻的推开了书房的门,冲案首后的沈宗括道:“儿子见过父亲!”
坐在案几后的沈宗括正看着公文,听到沈寻川唤他的声音,也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将视线又移到了自己所看的公文上:“坐吧!”
沈寻川闻言也不在打扰沈宗括,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沈宗括看完。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的沈宗括淡淡的语气传来:“庐阳书院离京都甚远,我儿这一路辛苦了。细想想,这么多年为父竟从未与我儿好好的说过话,今夜得空,咱们好好的说说话!”
沈寻川连忙道:“只要所学的东西能为家中做些实事,便不负这么多年的离别之苦。”
“今日邀请各府公子来府中游玩,觉得可有那与你志同道合的?”语气中,似带着一丝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