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暗梦乡（1 / 2）

听罢广场上的颂歌，托尔继续埋着头逛着，他不去加入那些比较私密的通话，也尽量不去听公共频道上人们的大吵大闹，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舒贝老爷的要求，舒贝老爷帮他瞒下了“征召”时他的违反基本定律的行为，按照舒贝老爷的话说，像他这样具有思考整个社会本质的青年人已经不多了，舒贝老爷也曾联系过其他青年，但是这些人要不然就是没有那个完成要求的勇气，要么就是思想更加奇怪，这些思想与舒贝老爷的想法不同，而这部分“危险”青年早就按照某个标准处决了，托尔只能半自愿半被迫的答应这个要求。

“反正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自杀与被舒贝老爷干掉结果都是一样的。”托尔下定决心。

退出了天网，那光怪陆离的景象让他着迷。在我们看来，在那个充满黑暗的世界里除了时不时轰鸣的雷电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在托尔看来，尽管他现在没有“眼睛”，但是这个世界已经是彩色的了。将伸出去的细细天线收回，然后往地面上插过去，地面很硬，托尔的天线并不能插进地面，但还是抵住了地面上的更微小的尘埃，使得天线微微弯曲，将托尔支起来一个弧度，天线在他的弹性限度内完成了使命。

这是托尔从舒贝老爷那里得来的方法，这个世界里的人们每天都会经历不同程度的位移，舒贝老爷说这是女神向某个方向推动了这个世界，使得每个人向一个地方聚集而去。

托尔问，如果这样的话随着时间的变化不应该所有的人最后都聚集在同一个地方吗，这和常识完全不符合啊，舒贝老爷说女神推动的方向是不一样的，一会左一会右，托尔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就是说不出来，索性不去想。总之就是舒贝老爷给了他一个公式，按照这个公式可以大致的确定第二天发生位移的方向和距离，舒贝老爷还给了他一个表格，上面是女神每天往哪个地方推动世界的规律分布图，公式与表格缺一不可，公式是托尔刚刚进入那个ip时得到的，而表格是他答应要求之后才给他的，前者是甜头，后者显而易见的是警告。

托尔摆好了姿势，准备进入休眠状态，他们不会做梦，他们只是一台又一台小巧高效的计算机，所以他不会在梦里再见到那些色彩。

但是这次不同，当托尔准备进入休眠状态，雷电开始停歇了，要进入“暮”，那些见过的色彩突然开始在托尔的集成芯片上变换，托尔又一次看到了那令人沉迷的紫和红，多么美丽啊，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就像是在那个ip里看到的一样。在“暮”里工作会消耗更多的功，托尔就开始在“暮”里像一块从内而外发热的煤炭，不断地逸散出热。但是他没有意识到，就那么一边休眠一边工作，或许没有人能意识到，托尔正在做梦，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这么突然出现了，托尔不自主的去想象得到“眼睛”后的世界。想象是梦的源头。

天上的雷电开始变得频繁，“朝”开始了，托尔休眠中恢复过来，他的计算中心立马发现了不对劲，昨天的“暮”消耗的功太多了，多到不可思议，是平时的五倍还多，可是当他开始搜索自己的数据库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系统日志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昨天什么时候开始休眠的，休眠了多久，可就是没有丝毫关于这些逃跑的功的踪迹，像突然蒸发了一般，不过梦是会被忘记的。

托尔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就有另外一件事情占据了他的cpu，他遇见了别的人，有了新的邻居，他通过地面上一条细细的线与托尔取得联系，就像天网那样，不过这种线非常短程，托尔在一端，邻居在另一端，邻居说道：

“你好，你就是舒贝老爷安排的人吧，我叫迪希。”

“是的，你好，你可以叫我托尔。”

“既然你能够来到这里，说明你已经纳入舒贝老爷麾下了，我会告诉你接下来你要做些什么，某种程度上说，我们其实是一伙的，你可以完全的信任我，当然是否真的信任我还是你自己说了算。”

“我认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托尔的语气充满了自信，就像当时参加“征召”一样。

迪希默不作声，传来了一个芯片，物理意义上的芯片，托尔这才意识到迪希与别人不一样，他居然有手臂，但却没有那所有人都有的标志性的天线，不像其他人那样只是一颗长着天线的石头。芯片放在托尔的头顶上，托尔的脑袋顶立刻分开一道口子，芯片进入托尔的脑海里，其中的知识一拥而上，马上就把芯片剖析了个干净。

芯片里装着一种应用程序，它可以使操控程序的主机一定程度上影响安装了这个程序的计算机，换句话说，这算是一种病毒，病毒在现在的天网上并不少见，不过大多是良性的，发挥着自主检查天网漏洞和清理电子垃圾的作用，而且在天网上上传的一切东西都会被自动记录下来上传的地址ip，这无疑断绝了具有毁灭性的病毒的传播可能。

在托尔的视角看来，这个病毒非常温和，没有很强的攻击性，只会间歇性的紊乱安装了程序的计算机的部分电路，很多时候这种紊乱会被计算机自己矫正，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越轻微的东西传播的能力越强，就像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