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的风暴(3 / 4)
朱惠非喘一口气,飞驰过去跃起,打算补上一记下砸肘。派若特反应过来,忙俯卧撑起退离。朱惠非受不住力,一肘砸在石头的面门上。“啊!”朱惠非捂着疼痛的右肘,看见派若特踢腿扫来,慌忙抬脚躲避,鼻梁却遭其重拳中击,左右趔趄时,派若特闪至他身后,左臂狠狠锁住了他的喉咙。朱惠非拼命俯着头,尝试以颈部的肌肉挤开派若特的压迫,一边抬起攥着杀戮钩的右手要攻击。派若特立刻钳住右手,朱惠非挣脱不开。“够了!没用的!你就等着死吧!”派若特道,嘴角的血浸湿了胡子。朱惠非左手狂乱地拉扯派若特的手臂,无济于事,又打击两拳,仍然毫无效果。派若特将手臂向上抬了抬,朱惠非的头也跟着被仰起来,派若特得以锁得更紧。
朱惠非脸色已经发紫,眼珠都将爆出,他的左手毫无意义地小幅挥动着,嘴上似在念着什么却没有声音——或许有发出声音,但我们并未听见——他兀然意识到什么,左手猛地一伸,将右手上涂满见血封喉毒汁的杀戮钩抓过来,回肘恶狠狠地划击中派若特的脸部。“呃!”派若特感觉自己左眼被勾穿,却一时没察觉疼痛,单是一愣——朱惠非旋即回过身来正蹬踹中其胸膛。派若特踉跄跌倒,双手耷拉在一侧,霎时流出鼻血来。他想要挣扎,却再没有余力,不出几分钟,他脸部逐渐肿胀,眼神悄然涣散——断了气。
朱惠非筋疲力竭,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俯身吞咽一口带有血味的唾沫。
在船上找到破伤风的药剂给自己注射了。于是朱惠非航船返回自己的岛屿。
——“朱船长!不好了!”朱惠非刚在房间换好整洁的衣服,一名同伴便奔跑过来,“我们发现您的大副私捕了一名女性!”朱惠非一听,大喝道:“带我过去!”“是!”那人回应。
大副紧张地流着冷汗,笔直地跪在朱惠非面前。“船长……”大副呜咽着,还不忘捏一丝笑容。
“什么时候的事?”朱惠非冷冷地问。“一……一九四五年的时候……”大副回答,不知是真是假。他生擒囚禁的那名女性如今貌美依旧——虽然朱惠非不知道“旧”的时候是什么长相。
“船长,”大副见朱惠非眼神冷漠,开始双手合十地求饶,“我们是海盗,做这种事是正常的……我是您的大副,您看这件事从轻处理怎么样?”大副心里哀望着,央求朱惠非别把他五花大绑后扔进大海喂鲨鱼。
“好哇……”朱惠非露出一抹异样的笑。
“嘿嘿……”大副陪着笑脸。
“嚓”的一声,大副喉管被铁钩割断。朱惠非死死盯着,大副的头微微晃动,随后滚落。血溅遍场。
朱惠非背身扭一下手腕。
“这就是,我对你的从轻处理……”
海鸥声自朱惠非记事起,到如今的219年仍未停断。他正啜饮着朗姆,站在船的前端望向迷雾——以及迷雾环绕的岛屿。年逾九十的朱惠非虽容貌显老,但看着还是很健壮的样子。
随后他踱步到船心。“船长!”朱惠非仿佛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他回过头去,对方军人般站立着。朱惠非看上去并不意外的样子,他微笑一下,白花花的八字胡随之翘起。
“好久不见,内各谁。”他稍弯下腰,一副敬重的态度。
“船长,其他船员都去哪儿了?”对方问。
“二零零一年的时候,”朱惠非仰起头,苍老的眼瞳映出天空,“我把他们都遣散了。”
“我老了,也是时候退休了。”
对方环顾,“绝品号”行驶在茫茫大海上,白色的浪涛击打在舷沿。“那为什么您现在还在航行呢?”他问。
“一九七三年那一次,我本来打算去绝望岛做一件事,却被派若特打了岔。”朱惠非没有正视对方。“也怪我,迷迷糊糊跑去了挪沃。那之后很久,我都没有想起这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