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临近(1 / 2)
其三
上课的过程中,偶然听到密密麻麻的声响,将专注某事的注意力拉到声音传来的方向时精神里残留迷蒙。
最终看见的那边和意识也差不了多少。
奋不顾身的水滴冲击着玻璃,将全身奉献给了这毫无意义的事情,带头的早已不能明确,玻璃早因为沁润而模糊,寒气在上面形成薄暮,回过神来才觉得这异常熟悉的场景是在白樱市遇到的第一次雨。
说实话,他不怎么喜欢下雨天,原因和暗沉的世界类似,却在那之上加重了概念,寒冷不再是意识的强加,寂寞也不再是偶尔的多愁善感。
像是鼓起勇气又在顶峰消散,温柔的触感令人也优柔寡断。
多愁善感学习诗人挥毫泼墨写下名篇或许能够在日后流芳百世,于普通人世却更像幻想溢出的神经散发。
所以哪怕对雨的感情极其复杂,不断落下滋润世界的模样感慨中想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因为纪念古代先贤的壮阔人生又想起昔人已去而痛哭流涕,情绪到位了也总是叹息实力不足而不能像古人一般写诗抒情。
莫名又更加悲伤起来。
只是那种感情不能停留多久,因为万变的世界不给予世人停留的时间,现在上课的过程还肆无忌惮开小差就是对台上讲述道术的教师的大不敬。
少年有在神州没怎么好好学习道术的前置,所以在听到任何与道术类似的法术都像是第一次,和家乡不远处的小城市相比不过是讲述课程的语种有变化,听灰志山城说原本教导道术的内容因为有些地方在其他语种的直译下十分艰难,规定用神州文来进行教学,理论知识却没有那么多说法。
直到现在因为人类的懒惰情绪,道术的讲解在不负责任下已经习惯用东本语讲述,而在只学了几天东本语的大脑里,他听到的翻译和了解的情况也大相径庭,就算那样对周围的同学来说那似乎也是高级的教导,原因或许是在那些语法中有神州人所不了解的内情,现在的他反正是完全学不进去。
那么青春期对时间的紧迫似乎又在警告浪费时间的问题,坐在座位上无所事事是他最难接受的惩罚,还在对剑术抱有热情的时候总会在这种时间里思考对剑的运用,上挑的变招,直刺的自保,防守的反击,于他而言自行学习的剑术没有招式的套路,技巧上完全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那么对于相传已久的剑术大师来说,野路子终究没有尽头也没有未来,多算是三流。
他所知道的剑术,就算到达别人所说的大师水准,也不曾做到故事里仙人的高超,那么在世界的局限下,选择局限的技术忠诚至死,显然不符合现代人类社会所崇尚的进化说法。
事情却符合市仁做人的标准,固守礼数直至赴死,忠诚一事绝不回头,普通人拥有这种性格也会和此时处于瓶颈的他一样踌躇,清醒的头脑总能在平淡的日常里自认极限,最终到了紧要关头却从未改变想法,刻板的像是木头,平淡的像是水流,高傲的像是高山,存在同一时间的念想终究只有一个——跟随世界的变化而流向需要了解的事情。
方向最终锁定在座位后面。
市仁可以确认的是,自己在白樱市的日常与他常识里的平常并没有区别,强行讲述细分下来的不一也可以发现世界的美妙,在那样强行打起精神以后结算终归会消失在疲惫的铁骑之下,与其一直疲惫下去没有尽头,不如在更早之前及时止损快乐起来,那种道理谁都理解,履行那段道理的身体却多像棒读一样没有感情,在他看来原因是从一开始就不对那种事情抱有感情,和平常人的因为不是什么认识的事情,所以就算彻底暴死也不会有什么需要关心的成分。
只是环境的变化会引起身体的反应,在这里第一次遇到的雨,是在早上阴沉世界之后所做的承接,顺风顺水,将一切顺承下来,体现却是昨晚和今早的跳跃式,下雨的同时心情不是多么美好,在下雨之前也经历着某种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