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见还无(1 / 2)
“城里的知州也是方家嫡系,整个玉阳府下辖州县基本都与方家有关。”可惜何媛媛的话却让婼凝秋的想法失了支撑。
“但此处知州很是昏庸,手下却有几个能吏在替他办事,这才让肃州城的百姓过得相对轻松些。”
婼凝秋听她如此说,想了想才问:“所以知州手下的能吏都是清山宗的人?”
也唯有如此,方能解释通何媛媛会了解过中详情。
“有一位是清山宗的,但其余三位不是。那三位中有玉阳城才子卞孤峰,他本有金榜题名的机会,结果因得罪了方家管事,只能委身在此做个小小吏员。”何媛媛轻声解释着。
“哦,这位卞公子是你的情郎吗?”婼凝秋有些促狭的问。
不想何媛媛只是淡淡的摇头,脸上无悲无喜。
“我只是倾慕卞公子人品和才识,但未想过与他有何干系。早年间在玉阳城中偶有诗会,也曾闻过卞公子的诗才。那时卞公子便已淡泊名利,曾言所学只许济一方黎民百姓。有传言方家人听闻很是不屑,因而处处掣肘。不想几年后卞公子做了肃州府吏员,有人还言他再有才学也得向方家低头。可他们却不见,肃州府有卞公子后百姓有所居食果腹。”何媛媛说得很平淡,可眼里有种光却无法遮掩。
婼凝秋也不再调笑于她,而是开始认真思考起她的话。或许昏庸并不是最坏的,贪婪、愚蠢还不自知才是最可怕的。至少肃州府的知州还懂得不干涉,才能让那位卞公子有施展才能的空间。至于那位卞公子,竟能放下一身傲骨,也只是想为民办事,实在是让她也生出好奇心。
“我们去拜访一下,玉阳城那边应该还要些时间才能赶上来。我们可以在这耽搁半个时辰。”婼凝秋是说给凌非蝶听的,她知道凌非蝶肯定在听何媛媛说的内容,想来也会好奇那位卞公子。
牵马的凌非蝶并没说什么,而是不动声色的改变了线路,朝着州府衙门走去。
一路上他们可以听到肃州城内民众谈论的事,很多人都在谈论昨日天空中出现的异象。那是婼凝秋她们除掉乌金鸟后,天上生出的变化。在当时近前的人可以看不真切,但在远处却有很明显的变化。原本北面天空都是火红火红的,哪怕是夜里也会有微弱的红光。也曾有官兵前去查看,但始终没发现。
结果从昨天开始,那道红光就不见了,连同空气中似乎也多了一丝清凉感。虽说仍旧没有降雨,却也给了人们不少信心,觉得离降雨已经不远了。
听到这些言论,婼凝秋她们自然很是开心。即使现在还无法解决旱情,可每做好一件事,就能让旱灾对百姓的影响小一分。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衙门口吗?”衙役看到三个陌生人径直朝衙门走来,立刻将手放在佩刀上,恶狠狠的训斥道。
凌非蝶没有回答他,而是挥了挥手,就从他身边走过去。对付这类小角色,她只需要施展很小的法力就可以。
“让我来吧!”何媛媛鼓足勇气上前,她是真的很喜欢卞公子,哪怕他不知自己也不在意。
凌非蝶很是欣然的让她领路。对于一个敢于牺牲自己为父报仇的奇女子,凌非蝶对她充满敬意。下界以来凌非蝶看到更多的是循规蹈矩,是唯唯诺诺,是畏惧强权,是贪生怕死。也只有樊素茵、隋四保那样的江湖儿女,只有看似柔弱的何媛媛,只有少数人才敢去抗拒欺凌,敢去反抗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