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们是文明人（3 / 3）
“你别废话，这些我都听不懂。总之，我们来比划比划，谁胜谁负，拳头底下见分晓！”李二狗实在是不想多说一句话了，他听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怎么样回应对方，干脆就懒得想了，只要打赢了，一切都好说了。
“对，二狗，别跟他废话，你直接和他开打！”
“对，打他，别啰嗦！”
“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还废什么话！”
李家村的人也有心眼活的，一下子就听出了郑凯墨刚才的话里有话，于是就带头吵了起来。虽然李二狗在口才上是说不过郑凯墨的，但是在拳头上他们很肯定郑凯墨是要吃大亏的。
“李家村的，你们都别太过分！”
“就是，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欺负我们小兄弟身子虚是吧，有本事和我打！”
“对，有本事冲我来！欺负这么虚的一个小兄弟算什么好汉！”
不光是张家堡的人在为郑凯墨应援，就连其他几个看热闹的村子里的人，也在声讨李家村的行为，这并不是他们品德高尚，也不是要和张家堡交好，更不是因为与李家村的人有仇，他们只是单纯得看热闹不嫌事大而已。
“大家都先冷静一下！”郑凯墨转过身来对众人说道：“首先，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爱和支持，谢谢大家！其次，我想说的是，我不会因为玉兰的事情，和这位李二狗兄弟打架的。当然，这其中的原因包括我打不过他，但是就算我能够打过他，我也不会因为玉兰而和他打。在我心里，玉兰只是一个女孩子，是一个人。她不属于任何人，她有自己的情感，她有自己的意识，她也有自己的选择。玉兰不是一件物品，她怎么可以被我们这样作为无聊的赌注，草率地决定她未来的伴侣？更何况她本人却还毫不知情，你们觉得这样合适吗？”
郑凯墨说完便停了下来，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只见大家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李家村里其中的几个人想站出来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同伴迅速拦住了。
“在坐的各位里，很多都是有媳妇的人，你们觉得自己的媳妇都是靠抢过来的吗？就算你们自己觉得媳妇是靠自己抢来的，你们认为这么多年来，哪个被抢来的女人可以心甘情愿地和你过一辈子，她真是被抢过来的吗？难道不是故意被你们抢的吗？”郑凯墨说到这里，很多人都相互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之前张三和郑凯墨在闲聊时说过一件事，这个地方有一种抢婚的习俗。据说很早以前，当一个女孩子喜欢某个男孩子的时候，而这个男孩子却没有向女孩子告白，有的女孩子自然也不好意思先主动告白。于是她们就会去找自己熟悉的人，假装来提亲，或者干脆假装明抢！而这时候就会有另外的人去告诉这个女孩子的心上人，让他来帮忙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同时她们也会请很多人一起来帮忙。大多数人都不会拒绝这个请求的，等到男孩子到达指定地方的时候，女孩子早已经穿好嫁衣，正要被人强行带走。此时，那些请男孩子来帮忙的人，就会叫男孩子帮忙去把女孩子给救下来，他们则是和对面的人假模假样地打群架，给男孩子争取时间，于是女孩子就顺利地被推到了男孩子的怀里。这个时候，如果男孩子对这个女孩子没有心思，就会马上把她完整地送回家，即使是大家找很多借口让他把女孩子带回自己家，他也坚定不移地送女孩子回家，这就代表这个男孩子拒绝了女孩子的告白，当然女孩子也不算失了面子；而如果男孩子对女孩子也有意思，在一帮演员的怂恿下就会假戏真做，真的把她给抢回去了，之后就是正常的结婚程序了。当然这一切都在女孩子的计划里，所以通常不会出现强抢民女的闹剧发生。你或许会问，会不会有傻小子明明对女孩子有意思，但是不知道这是个谈恋爱的套路，最后真的老老实实地把女孩子送回家。这种事情如果发生了，那就只能对他说一句：小伙子，你要坚强啊！
这种抢婚的习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基本上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回事，而这个抢婚的办法也是长辈告诉晚辈的。不止是女方可以策划这种戏码，虽然男方追求女方的方式都很直接，没有什么顾虑，但是还是会有一些脸皮薄的，就会去假扮强盗去抢人。当然这种抢要讲排场，要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去告白的，否则就会真把你当土匪抓起来。至于女方，如果她也喜欢你，就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你的阴谋得逞；否则，便会有人悄悄地给你递个话，然后你就假装自己做个戏，找个台阶下，自己打道回府吧。随着时间的流逝，抢婚也不再神秘了，老王那个年代也许就是懵懂的最后一代了，之后大家都很少玩只一套了，都和城里人学着，走提亲这套程序了，只不过他们的要求没那么严格，只要男方或者女方（招婿拿着聘礼到对方家里，然后再选好日子就可以直接拜堂成亲了。当然，下聘礼之前通常会了解对方的意思，否则就会白走一趟，还要闹笑话。
“李二狗，我就站在这里，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强扭的瓜不甜，要怎么选择，一切都看你自己了。还有，大家都是年轻人，不要再一口一个小家伙的，你还很年轻啊。”郑凯墨瞥了李二狗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他昂首挺胸，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他是真的拿不准这个李二狗，只可惜眼下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又不能放白骨将军出来，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这把赌了！
“哼，你这小……你这家伙说的一套一套天花乱坠的，我李二狗也不是那样蛮不讲理的人，我是真心喜欢玉兰的。好，我这次就不和你打了，等我回去，我立刻去玉兰家提亲，就算把她们家门槛儿踩破了，我也会走到底，咱们走着瞧，哼！”李二狗说完便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转身离开了，他也没有回到李家村那群人里去，而是直接回到木屋里去了。
“哎，好在有惊无险，吓死我了！”郑凯墨暗暗地缓了口气，直到现在他才感到轻松了下来。
李家村的人被这一出搅和的，也没什么心情庆祝了，草草地吃了些东西便离开了，而那些明显没吃饱的，也不敢久留，毕竟现在他们都是代表一个村的，出了这种事情，也不好独自留下来吧。有那些脑子灵光的，顺手提点东西带走，估计是要离开之后用来继续祭五脏庙的吧。而自此之后也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了，剩下的人都很规矩地吃完了晚饭，将这里收拾了一下，安排好守夜的事宜之后，便各自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