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入白云城（1 / 3）

白云城在这一带还算是个大城，城墙都是用整块的石头修砌起来的，在这个世界里绝对算得上先进水平了。村里的那些土墙和这一比，简直就是不堪一击。白云城的外面有许多农田，边上还住着许多佃户，据说这些田地都是白云城城主以及其他贵族的私产，用于专门供应他们的日常开销，而像是李家堡这种其他村子的缴纳的税赋，才会被用于城池运行的开销。白云城外除了这些农田外，还有许多兵营驻扎在这里，他们时刻拱卫着白云城的安危。

“站住，你们干什么的？”刚到白云城城门口，郑凯墨一行人就被一个守城门的小兵给拦住了。

陈二牛立刻走上前，客客气气地和对方说明了自己一行人是进城去贩卖货物的，并且不留痕迹地塞了几个铜币给这个小兵。这一群人里也就只有陈二牛能办这件事了，指望一群打家劫舍的山贼去应付官差，不是被抓，就是把对方杀了。至于郑凯墨本人，不好意思，他早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矜持和职业操守。以前听过不少网络小说里的桥段，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还未表明身份的大佬，这些琐事不是他应该去处理的，他要时刻保持神秘的形象。

小兵收下钱后明显很满意，但还是冷漠地对陈二牛说道：“一个人十个铜板，交钱吧。”

这个世界没有发行官方的货币，一般人都是以物易物的，只有各个城主会发行自己所谓的货币，一般以铜、银、金这三种贵金属为主，他们将铜做成一枚枚尺寸和重量相等的小方块，就好像方形的硬币一样，但是中间没有打孔，这就是最小的货币单位——铜钱。白云城的铜钱一枚重一钱，也就是五克，而十枚铜钱则刚好是一两的重量。而银和金则会被浇铸成一定尺寸的方方正正的银锭和金锭，没错，不是元宝形状的，而是立方体。通常一枚金锭大小也就是六立方厘米左右，而银锭也是按照这个标准做的，主要是为了携带和运输方便。在白云城，一枚金锭相当于同等重量五倍的银锭，一枚银锭相当于同等重量十倍的铜钱。换句话说，就是一两金锭等于五两银锭，一两银锭等于十两铜币，也就是一百枚铜币。这个世界的人对于这些金属的估值还没有这么明确，黄金和白银在这里原本是等价的，只是贵族更喜欢黄金，所以日积月累，黄金就身价暴涨；而铜的价格则是因为相对而言便于开采，也就不那么珍贵了。虽然每个城市的货币之间的兑换率是一样的，但是他们各自发行的货币重量却不同。除此之外，由于开采和提炼技术限制，这些金属的纯度还是会有所不同的，所以就会导致大家把纯度高的足额金银存起来，花“劣质”金银。更有精明的城主会让人冒充百姓，用“劣质”金银去换取足额金银，然后熔炼重铸成“劣质”金银，从而谋取暴利。因此每个城池在制造金银锭的时候，都会打上自己的标志，比如白云城出来的金银就会印有“白云”两个字，而只有同一个城池出来的金银才可以自由交易，其他城的金银只有去城主府兑换成本城金银，才能更方便地使用，否则大家还要在交易时称重、测纯，从而导致异城货币在本城不便流通。

当然，市面上肯定也会出现造假的小作坊，不过各个城主也并不担心，首先掌握这种技术的人才本来就很少，而绝大多数人才都在城主府，并且提炼金属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另外，如果造假者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那一定会被城主除掉。而城池之间的竞争，那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毕竟这是一个赢者通吃的游戏，不存在投降输一半，所以要么去灭掉对方，要么被对方灭掉。因此大多数人都会遵循游戏规则，不同印记的金银绝大多数都会在第一时间被送到城主府进行鉴定，然后折算为本城相对应的金额，大多数城主会把这些外来金银留着，等到去对方的城池可以用来交易，相当于外汇储备了。同时，城主也会对大额交易的客户开具票据作为凭证，避免没有足够本城货币兑换的尴尬处境，这就相当于银行的功能了，只不过这里的银行只能是每个城主来经营，并且没有借贷的功能，开具的票据在提现时也不会收取保管费，更不会付利息。

“这么贵！不是一个人一个铜板吗？”陈二牛陪着笑上前小心询问，作为一个升斗小民，是绝对不敢和城主的人硬来的。

“没看见告示么，城主要打仗了，你要么乖乖给钱，要么就去募兵舍报到，到时候别说这进城钱不用给，你往后吃饭睡觉都不要钱了，我们城主一起给你管了，嘿嘿嘿！”小兵贼兮兮地笑着说道，目光来回打量着眼前的一群人。

募兵舍是城主在城里设立的一个募兵机构，平时这里没什么作用，只有城主对外征战的时候才会从城外的军营里派人过来，负责一切招募兵马的事宜。而前来参军的人在募兵舍做完登记并造册，然后就会被带到城外的军营里训练，或者直接被投入到战场之中。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打仗是万万不能去的，尤其是这种时代，随随便便破个皮都容易身死陨命。没有多少犹豫，郑凯墨凑了些钱，让陈二牛交给了守门的小兵。小兵掂了掂手里的铜钱，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随手一挥便叫人放行了。

白云城作为这方圆百里内唯一的城市，每日进城的人都是络绎不绝的，各种商铺鳞次栉比，城主府的府兵在其间来往巡逻，即便城内三教九流熙熙攘攘，倒也是井然有序，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纷乱。白云城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扇城门，沿着城门往里铺了一条青石大道，这一条青石大道比起官道而言更加坚实平坦，而且一直通往城主府。不要小看这青石铺路，没有一定的财力是用不起这青石的，很多城内用的也只是鹅卵石，虽然没有青石板那样平坦，但是比起黄土要好很多的。而青石大道分割的四个区域，则分别被划分成各种功能区域，比如医馆、铁匠铺、药铺、茶肆、客栈等，而像是募兵舍这些官方机构，则是设置在城主府旁边。城里除了城主之外，只有一些贵族才能在城内办置产业，即使是那些富有的商贾，也必须在得到城主的允许后，才能购置房产，否则就只能将就住在客栈里，不过大多数人在城外都有自己的宅子，虽然没有城内这些宅子的地段好，但总比住客栈要强很多的。

由于城主准备打仗的缘故，城内这段时间也异常热闹。参军是件危险的事情，对于底层人民而言，却也是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机遇，虽然这次没有强制募兵，但是前来应募的人每天都是络绎不绝的。

郑凯墨志不在此，在他想来，这些城主之间的战争，无非就是几千人的打架斗殴而已，他现在需要的是立足，而立足就需要赚钱，这才是他擅长的事情。

郑凯墨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坊市，这里是专门进行交易的地方。坊市里面有豪华的店铺，也有简陋的地摊，不过不论是店铺还是摊位，都必须向城主交一笔管理费，每天五个铜板，其实也算不上太贵。像许多城市一样，摊位和店铺的租赁费也是要缴纳的，这才是城主在这个市场里的大头，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没有收取交易税，只要你交了摊位费和管理费后，城主也就不会再向你收钱了。或许你以为这个城主很良心，其实不然，虽然没有交易税，但是每个月你还需要为城主缴纳临时税赋，大抵可以理解为城建税和军费等等，名目是什么一点也不重要。

“交钱吧，一个摊位一天2个铜板，算上管理费一共25个铜板。”在坊市门口有几个小兵把守在那里，将郑凯墨一行人拦了下来。

郑凯墨也没废话，直接就给了钱，然后就招呼一群人往里走，把所有的东西通通摆放在摊位上，他自己则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而陈二牛则是很熟练地开始吆喝，其他人也帮着招揽生意，很快摊位前就聚集了不少人。陈二牛这次带来的东西主要是山里的皮货，还有其他一些手工编织的草鞋、草帽等，这些东西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不需要花费什么成本，只是费些手工和时间罢了。前来买草鞋草帽的人大多是一些比较贫穷的人，毕竟富人穿的都是绫罗绸缎，但是他们也会来摊位买一些皮货，尤其是这次郑凯墨的加入，为这支队伍增加了不少高档货物。

“你们看着很眼生啊，第一次来这里摆摊吧。”这时候摊位前忽然来了一位男子，他背着手，看着正在忙碌的陈二牛。

“是啊，这位大爷，你要买些什么啊？”陈二牛见来了客人，立忙上前招呼。

“你这些兽皮看着不错，我都要了。”男子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指了指面前的一堆皮货。

“嘿嘿，大爷你真有眼光，我和你说啊……”陈二牛一听是笔大买卖，便更加殷勤了，连忙将这位男子请到一旁坐下，正好就和郑凯墨并排而坐，而他自己则立刻安排人手，开始打包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