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足迹（1 / 2）

深夜严寒，没有棉被保暖，郑天胜被冻得彻夜未眠，他早早起床烧火取暖。待李驼背起床，他给李驼背付了十两银子做房钱后，与李驼背告别，牵马离开，片刻不敢耽误。他要赶在村民出门种田之前，到村外的泥泞道路走一走，逛逛田埂，他一心想亲眼目睹李驼背所说的雨后泥泞道路上偶尔留有的蛇印。其实，他打心底是为了碰碰运气。

天边的晨光照耀微冷的大地，寒风呼啸不停，粘在百草上的雨珠在时光的流转中无声无息的慢慢消失。

走出村口，来到僻静的乡间小道上，郑天胜脚不停歇的牵着骏马往前走，边走边留意泥泞的道路及两边的杂草，无奈走了很长一段路途，依然没有看到什么蛇印，眼前除了呼啸的寒风就是脚下两旁的杂草，除此没有其他。

郑天胜没有灰心，继续牵着马儿在空旷的田野里瞎逛，踏上田埂，跨过田埂间的小溪，又沿着田埂往前走，走着走着，发现前方没了路，于是拐弯向左走。没走多远，有一个庞大的牛滩出现在眼前，牛滩里的稀泥深深印有奇形怪状的蛇印，仔细辨别，不止一条蛇的蛇印。

再三观摩牛滩里的蛇印，且记下这个牛滩的具体位置后，郑天胜沿着蛇离开牛滩所留下的痕迹走，边走边看，仔细留意蛇印所压过的杂草及小树苗的枝丫，果然蛇印所压过的杂草及树苗的小小的枝丫不断裂，依然完好无损，像往常一样迎风招展生长。

郑天胜沿着蛇所留下的足迹继续走，在不远处看见一个牧童翘着二郎腿躺在杂草上，他嘴里哼着儿歌，双眼眺望蓝蓝的天空，双手抚摸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牧童的身旁有一头肥大的黑水牛带着一头刚出生没多久的牛犊子正在吃草。

待快要踏过牧童的身旁时，郑天胜清晰的看见牧童的印堂上方，也就是额头的中心有一颗食指头般大的黑痣，甚是显眼，不过他没有理会眼前的牧童，而是继续沿着蛇的足迹继续往前走。

前行好一会儿，又有一个牧童出现在眼前，不过这个牧童没有躺着，而是坐在草地上抬起头仰望蓝蓝的天空，在他的身旁有两只高大的棕色马在吃草，牧童的额头中心也有一颗食指头般大的黑痣。

牧童放牛放马已司空见惯，于是郑天胜并没有搭理眼前的这个牧童，而是继续沿着蛇印前行，走了一里路，又有一个牧童出现在眼前，这个牧童坐在三只羊的中间吹笛子，双目眺望远方，像在盼望某些东西出现。顿时，郑天胜觉得甚是奇怪，怎么一路走来都只看见牧童，却见不着农夫的身影，路过牧童的身旁时，发现这个牧童与前面见过的那两个牧童一样，额头的正上方有一颗食指头般大的黑痣，正当他想与眼前这个牧童打招呼时，牧童有意把头转向另一方，根本不用眼睛瞟他一眼。

看着牧童的背影，郑天胜觉得好没趣，转过头继续沿着蛇留下的足迹前行，这时他才发现，地上原本留下的九条蛇印，现在只剩下六条，其他三条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寻丢的，一路寻来，没有太在意蛇印的数量，只一心沿着蛇印徒步前行。

当他发现蛇印的数量减少三条之后，他停下脚步，转头往背后看了看，蛇印依然清晰的留在身后，这时他想往回走，但又想继续沿着蛇印前行，犹豫了一会之后，他决定按内心的想法沿着蛇印继续前行，可没走多远，又看见一个牧童双手叉腰立在两头正在吃草的大水牛的中央，偶尔跳来跳去。他想也没多想，就三步化作两步走，向眼前的牧童走去，来到牧童的身旁，正要假装张嘴问路，此时不知怎么的，正在吃草的两头大水牛突然抬起右腿要踢他，所幸他反应快，闪躲一边，不然身上定会被踢出内伤。

他顿足看了看牧童的背影，然后翻了个跟斗飞到牧童的前面，牧童反应极为灵敏，立刻把脸庞转到另一边，不让他看脸蛋。出于好奇，他又翻个跟斗飞到牧童的面前，牧童还是不给他看，直接把脸蛋转到另一边。正当他准备再翻个跟斗飞到牧童的面前时，吃草的那两头大水牛貌似着了魔似的，突然对他发起猛攻，不停地左右摆头，想用牛角捅他，他快速左躲右躲，然后抬脚一跃飞到其中一头牛的背上。这时另外一头大水牛像是吃错了药似的，直接抬脚飞起来，向他撞去。他翻了个跟斗，飞起来，躲过大水牛的双角。接着，他单枪匹马与两头大水牛大战九十九回合，均占不到任何便宜。最后他卖了个破绽，直接逃脱，继续沿着蛇印往前走，不再搭理看不起他的牧童。

行了两里路，又看见另一个牧童在草地上跳来跳去翻跟斗，在他的身旁有五头驴低着头专心吃草，与前面那几个牧童不同的是，这个牧童的衣着很干净，没有沾染半点泥巴，只沾着几根灰色的草叶。这次，郑天胜学聪明了，并没有特意去招惹牧童，而是小心翼翼地路过，并细心留意牧童的额头中心，果然眼前这个牧童也不例外，他的额头中心有一颗食指般大的黑痣。

瞥了牧童一眼，郑天胜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约走了三里路，有一个亭子出现在眼前，走太远的路，双腿难免有些酸痛，正想到亭子里歇一会，喝口水，怎奈有一个牧童般装扮的小男孩正坐在亭子里逗雄鹰，在牧童的左右腿上各站着一只雄鹰，左右手臂上各站着两只雄鹰，牧童时不时嘟着小嘴唇对六只雄鹰吹口哨。

郑天胜立刻停下脚步，仔细端详小男孩，这个小男孩的额头中心也有一颗食指般大的黑痣。记下小男孩的容貌，郑天胜接着继续往前走，穿过亭子旁边的小道之时，正在遛雄鹰的小男孩似乎有所察觉有人在观察他，他立即停下对雄鹰吹口哨，不过他不搭理路过他身旁的这条壮汉。一会，他又继续遛雄鹰，对雄鹰又吹起了口哨。

穿过亭子旁边，郑天胜发现那六条蛇印，现在只剩下三条。顷刻，他隐约感觉自个一路匆匆走来似乎错过了什么，想回头返原路走，却不甘心已走这么远的路。

不时，郑天胜觉得现在往原路返回未免会错过前方所出现的美景。想到这时，他咬咬牙继续往前走，约往前走了四里路，看见一个牧童用一只脚的脚尖支撑身体，挽着膝盖，另一只脚抬起举向天空，上半身与草地形成平行线，七只野鹿围着牧童低头吃草。

郑天胜快走到牧童的身旁时，这七只野鹿突然一字排开站着，不让郑天胜靠近牧童。面对七鹿拦路，郑天胜不敢轻举妄动，选择退步，绕道穿过。然后沿着蛇印继续往前走，约走了五里路，又看见一个牧童趴在草地上学蛙跳，在牧童的身旁有八只老虎静静地坐着，似乎在守护牧童。

小小的一个牧童，既然能够把凶猛的老虎玩弄于屁股之下，这个牧童不简单呐。前面对战那两头大水牛，我都讨不到任何好处，现在面对这七只老虎，就更加应付不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郑天胜边看学蛙跳的牧童边想着。最后他不敢靠近眼前的牧童，直接选择绕道而行。

远离那七只老虎之后，郑天胜发现现在脚下只剩下一条蛇印，其他蛇印在沿途的风景中不知不觉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