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特别篇(九),阴身(1 / 5)
地牢上,海青追着土中飞蹿的触角提剑猛刺。
利刃所过处,一股墨绿色的汁水从脚下喷射而起。
他险之又险避开那明显带着腐蚀性的液体,倏地,潜于浮土下游动的触角竟停了下来。
而这种诡异的平静仅仅停顿了数秒。
那触角就像是一条被徐徐绷直的皮筋,在拉到最长后又一下松开,带起满天尘土后极速缩回了正殿之中。
时值交夜,紫虚观中莫名浮起一层雾气。
并非常见的,稀薄白色的那种雾气,而是淡绿色的,带着腥臭味的,仿佛幽灵般从正殿内往四周飘出的绿色浓雾。
这雾慢慢裹住整个道观,将其拽进了一片死寂之中。
忽的。
噗呲。
一阵急促的脚步过后,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却见海青不知何时已经撕掉道袍下襟遮了口鼻。
他左手持剑,用力刺向地牢,将那些原本钉入牢门,充当插销的梭子钉一枚枚挑起,再以右手接住后铆足劲刺入地面。
常言道蜈蚣千足,虽说不是量化的实数,可那些如同乱草般蔓延而去的触手数量何庞杂。
海青绕是身手不俗,却也只能追上一些逃的稍慢的触手将其暂时钉在地上。
颠狂间他连束发的子午簪也不知甩在了何处,妖血粘在铺散开的发丝上又滴滴掉落。
每钉下一枚梭子钉,海清便死死瞧向正殿门口,似乎那扇门后藏着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土中那些歪七扭八的触手大半已经缩进了殿内,他双手握住最后那枚梭子钉,朝一条已经逃至正殿台阶上的触手飞扑刺下。
这一击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连带着那面以青石铺就的石阶也被一下凿了个对穿。
痛苦的嘶鸣声顿时划破死寂响彻殿内。
海清累极了,双腿也跟灌进了铅水一样,绕是如此他依旧没停下手上的动作。
只是松开了紧握着的梭子钉,转而死死拽住那条因吃痛扭曲着,满是墨绿色粘液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