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乌鸦街得名于成群结队的乌鸦。每当傍晚,具有食腐特性的乌鸦就会飞来这条脏乱的街道觅食,一个挨一个站满电线杆和树干。
太阳下山后,成群结队的不止乌鸦,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人。白天躲在屋子里的家伙,此时扎堆现形,他们有的是皮肤溃烂的瘾君子,有的是打扮艳俗的站街女,还有的是纹身爬满脸的小混混。这条街上,似乎就不存在正经营生的普通人。
何小五问:“你想去哪儿?”
湛熠回答:“一家酒吧。”
何小五无语了,说:“湛哥,咱不得回去换套衣服再去?”
所里有规定,除非执法需要,否则严禁穿着制服出入娱乐场所。
湛熠同意:“你说得对。”
但他等不及回家换,他车上就有一套现成的可以换。
何小五问:“那我呢,我怎么办?”
湛熠说:“我还有套跑步穿的运动服。”
十分钟后,鸦色酒吧的门口出现了两个风格迥异的男人,一个玉树临风,英俊无比,一个贼眉鼠眼,挂着一身不合体的“帐子”。
何小五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路人偷偷瞟自己。何小五说:“我忽然觉得待车上也挺好的。”
湛熠说:“别说傻话了,这么热的天,在车里会热死的。”
鸦色酒吧的外面,不算特别,中规中矩的木牌,中规中矩的积灰,但走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天。是真的“洞天”。
比起大部分酒吧偏向科技感光污染的装修,鸦色的装修可谓是返璞归真:吧台是对半切开的粗壮古树,座椅是磨钝棱角的石头,中央造景是罕见的曲形流水,连照明也只靠桌子上放的油灯。
所以一进来何小五就说:“我瞎了。”
湛熠没花多少时间就适应了昏暗的环境,他不仅看清了酒吧的装修,也看清了酒吧的客人。来鸦色消费的客人形形色色,既有头发染得五彩斑斓、各种钉打了满脸的混混,也有衣着朴素,仿佛身边邻居的普通人。鸦色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纵情摇摆的肢体,有的是窃窃私语的交流。
徐将说他曾经在这家酒吧看见过蜥蜴人——徐将说的是实话么?
湛熠尽可能不动声色地打量在场的所有人,试图用眼睛,把“蜥蜴人”看出来。但很快,服务生走到湛熠身边,拍拍湛熠的肩膀问:“先生你好,请问你在找人吗?”
“嗯。”湛熠给出了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