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三 我在做梦?(1 / 2)
“那么……那么啊……蜜多……”
危承业嘴巴里不住念叨着奇怪的低语,猛然惊醒后发现自己的嘴巴和声腔仿佛不是自己一般,又呢喃了好几句,在找回对嘴巴的控制权后才停住。
他直起身子环顾四周,粗喘不止,眼前的一切都恍惚不清,脑袋非常痛,他吸了口凉气,手不禁摸向脑后,隔着绑在头上的纱布都能摸到的微微凹陷的伤口时更是痛得当场飙泪。
看了眼刚刚摸到伤口的手,手指上残留着墨绿色的药液和血液的混合黏液,上面散发着古怪的味道。
也许是疼痛刺激了精神,危承业意识稍稍清醒了些,他这会儿才总算看出自己所处的环境。
他竟然回到了外公外婆的家里,他目前暂住的房间。
听到房间动静的老人连忙冲进了屋里,老态龙钟的阿婆看到从昏迷中苏醒的孙子,耷拉下来的松弛眼皮都绽放开来了,一对眼睛湿润了起来,伸手走到窗边,抓住了危承业的手。
感受着老人粗糙的双手带来的温暖,危承业听见自己的外婆说:“乖孙啊,你这是遭了什么麻烦,村里的药农进山后发现你倒在三溪河边的下游,脑袋流血,他把你背回来的时候,你那副模样可差点没把你外婆和外公吓死。”
当听见“河”字的时候,危承业只感觉大脑深处的某个地方受到了刺激,浑身颤抖,只感觉一些恐怖的画面片段,像碎片化的剪辑一样涌入脑海。
“唉哟,我滴孙。”外婆见此一幕,只觉得危承业是害怕极了的表现,心疼的把人拉进自己怀里,不停抚摸他的后背。
就在危承业一边接收消化脑海里的记忆碎片,一边聆听外婆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时,家中的另一外老人也来了,他一瘸一拐的,端着一碗黑乎乎、热腾腾的药汤回来。
那碗一定很烫,危承业看见外公不停左手换右手,右手又换左手的交替拿碗,尽管他走得颠颠倒倒,还总是交替换手端碗,但愣是没撒出一滴出来。
直到把药汤放在危承业床边的床头柜上,外公才不停的对自己肿胀发红的双手吹气,双手的手指还互相搓着。
危承业缓了很久才再次回过神来,逐渐才意识到外公为了自己把手给烫伤的事实,当即对满脸关心的外公满是歉意的说:“对不起外公,您手没事吧。”
“早年干活早把手磨粗糙了,上面都是死皮,不疼不疼。”外公轻描淡写的摆摆手,随后关切的问,“怎么样,现在好点了不?”
“好点了。”危承业离开外婆的怀抱,他眼眶微微发红,欲言又止。
“别怕,有什么想说你就说。”外公拍拍胸脯表示,“你外公我一定帮你。”
危承业最终还是将自己想问的话说出来,他想知道有没有人找到瘦狗、三毛他们。
可谁知道,当危承业提出那几个名字时,外公外婆两人却无一不眼中掠过迷茫色彩,面露古怪之色。
外婆摆出一副担忧的样子,但外公看出了外婆想说的话,及时制止了她,拍拍她的肩头。
外婆和外公搭伙过日子几十来年了,外公的一个举动她都能明白背后的很多深意,她意识到自己的老伴是不想让她对他们的乖外孙说谎,示意她出去,让他来和外孙聊。
等外婆离去后,房间里只剩下沉默的爷孙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