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 / 4）

老奶奶说：“问题是，假如一群原角龙和一群山东龙每年需要消耗相同数量的素食，那么这一群原角龙能提供给窃螺龙的肉食，就要远远多于这一群山东龙能提供给窃螺龙的肉食。这个道理略微有些复杂，不知太守大人听明白没有。”

太守说：“我明白，除法我还是会算的，原角龙提供肉食与消耗素食的比值，要高于山东龙提供肉食与消耗素食的比值。”

老奶奶说：“没错。最主要的原因是一只单体原角龙长到一定年龄，窃螺龙就会将其杀掉。但窃螺龙一般不会随便杀山东龙。所以一只山东龙长到一定年龄，体重就不再增长，而每天仍要消耗大量素食，直到这只山东龙死去，窃螺龙才能获得肉食。假如窃螺龙在每一只山东龙生长速度变得缓慢后就将其杀死，那么获得肉食与消耗素食的比例就会大大提高。”

太守说：“但窃螺龙不可能这么做，它们还要指望着山东龙帮它们打仗。窃螺龙必须保证它们的土地上生活着一定数量的山东龙，而且还必须与这些山东龙保持良好的同盟关系。”

老奶奶说：“所以如果一片土地用来饲养原角龙，能养活的窃螺龙就很多；如果这片土地用来饲养山东龙，能养活的窃螺龙就很少。反过来想，一片土地上生活着一定数量的窃螺龙，如果这片土地上山东龙的数量超过一定限度，窃螺龙就会出现粮食不够吃的现象。”

太守说：“这和我要打的战争有什么关系？”

老奶奶说：“当然有关系，这就是窃螺龙入侵窃蛋龙的土地的原因。像窃螺龙、伶盗龙这样的肉食种族，必须对未来几年，甚至几个八年的战争或和平进行预判。假如能准确预知到未来战争的持续时间与规模，那么此刻就会多孵化一些山东龙蛋，以弥补战争对山东龙的消耗。实际上，这种预算很难准确。如果现在孵化的山东龙蛋过少，将来的成年山东龙就会不足，国家的军事实力就会被削弱。但如果现在孵化的山东龙蛋过多，将来的成年山东龙超过了一定限度，窃螺龙的底层百姓就会爆发饥荒，整个国家也会面临一系列的财政问题。请问太守大人，这个时候窃螺龙的朝廷会选择怎么做？”

太守说：“它们需要想办法杀死一部分山东龙。直接杀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委婉地杀。那就发动战争，利用战争消耗山东龙的数量。”

老奶奶说：“想必太守大人已经知道红衣呼啦为什么要入侵蓝衣呼啦了。”

太守说：“据我所知，在飞船战争爆发以前，肉食国家与素食国家相互敌视，并开始疯狂地准备战争。红衣呼啦大概在那个时候孵化了大量的山东龙蛋，结果飞船战争并没有消耗相应数量的山东龙，所以现在红衣呼啦必须入侵蓝衣呼啦。我猜得对么？”

老奶奶说：“太守大人英明。红衣呼啦必须入侵蓝衣呼啦，如果败了，山东龙的数量会减少；如果胜了，夺得的土地与肉食又可以养活更多的窃螺龙。无论胜败，即将到来的饥荒与财政危机都需要这场战争来化解。这就是您的敌人的动机，希望我的分析能帮您打败我们共同的敌人。”

太守说：“那依你所见，这场战争，我军应该怎么打？”

老奶奶说：“红衣呼啦的土地以江河为屏障，易守难攻，第五王朝西方的边境却无险可守。蓝衣呼啦夹在红衣呼啦与第五王朝之间，避免了红衣呼啦直接入侵第五王朝的西方边境。同时蓝衣呼啦兵力薄弱，又没有大型爬兵，很难对第五王朝的西方边境构成威胁。假如任由蓝衣呼啦被红衣呼啦占领，那么第五王朝就要面临来自西方的危险，这对第五王朝极为不利。因此，原军主动支援蓝衣呼啦，共同抵御红衣呼啦的进攻，是非常明智的决定。”

太守说：“这个你可以放心，我国早就有这样的计划，后天一早就要出兵了。”

老奶奶说：“但在下请太守大人思考一个问题。窃螺龙发动战争是为了应对饥荒。大战之后，对于那些倒在蓝衣呼啦的山东龙，窃螺龙会怎么办？”

太守说：“如果我是窃螺龙，我会与蓝衣呼啦和谈，允许窃螺龙把山东龙的肉运走。如果蓝衣呼啦不允许，那就通过武力夺走山东龙的肉。”

老奶奶说：“山东龙体型巨大，把那么多的肉运回红衣呼啦，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古往今来，在历次战争过后，取得战场控制权的一方往往会直接在战场上建立新的村镇，用战争遗留下来的肉食养育军队和移民。因此，一旦第五王朝与红衣呼啦在蓝衣呼啦的领土展开战斗，窃螺龙就会把越来越多的军队和移民带到战场上，直到把这片战场彻底变成它们的领土。这样一来，原军面临的压力就会越来越巨大。”

太守说：“依你所言，第五王朝必须援救蓝衣呼啦，但越援救敌人就会越多。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我应该怎么办？”

老奶奶说：“那就在援救蓝衣呼啦的同时，派出一支舰队，沿江西下，渡过塔里木湾，直接把战争打到红衣呼啦的土地上。这样一来，就会有山东龙直接在红衣呼啦死去，以便窃螺龙就地解决饥荒问题。这个过程一定要预先与窃螺龙取得联络，双方约定好战役的时间、地点。”

太守说：“打仗从来都是向敌人隐瞒已方的行动，哪能和敌人约定战役的时间、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