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心(1 / 1)
历秋离冷色道:“正好拿你来泄愤”说罢右手直抓过去,手起处多了一头野狗,那头野狗生得凶残被她这么一提,却也显得尴尬。那头野狗奋力挣脱,那历秋离那给机会,两手紧紧掐住它脖子,那野狗死命挣扎,奈何不过,那两脚弹动几下窒息而死。历秋离见它已死,自己也已是精疲力竭,便将它扔在草堆里,起身走了
次日天明,历秋离已是到达一处小镇,便上街去买些酒菜来吃进堂门前见得匾书曰:云修馆,便向酒保打了个诺,叫来了几碟酒菜正吃间,听得一旁小倌道:“你可听说向阳山脚下的事了么”另一个人道:“听得了,那里可死了几十个人,血呀都把那房子染红哩”历秋离暗自嗟讶道:“幸得把那婆娘杀了,不然我必被擒于此地也”她吃完后唱了声诺,往包袱里一看却是没了钱,想道:“却忘了钱全在爹爹那包袱里了”便赔了个笑脸给那酒保道:“你这可赊账不”那酒保道:“姑娘怎的连这点银两也要赊账,我却先问我家老板去”说罢自去内房了,历秋离正尴尬间,从内房走出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只见他一身金银绮丽服,髯首插一锦貂裘,道:“姑娘我看你身上值钱东西甚多,不如将你手中玉镯先抵押在此”历秋离道:“我不过吃了你几个菜,怎值我这手镯”那店家道:“那我便只得报官了”说罢叫那酒保过来,历秋离心想道:“且先放在他这”便将那手镯摘下来,只见那手镯表面生得朱滑玉润,面若白雪,非平常手镯能够比及。那店家欣喜拿起镯子道:“姑娘好走”一人走过来道:“老板怎的这般黑心,你那几个菜如何值这玉镯”只见此人生得白白净净,一身风流之气。那店家道:“潘公子这是何话,她自愿给,却怪我做甚”那人从腰包掏出一袋银子扔过来道:“这些可够了”那店家笑道:“够了够了”那人道:“还不将镯子还给她”那店家便把镯子还给历秋离,历秋离拜谢道:“敢问公子姓名”那人道:“我姓潘名同德,是这状元桥底下一客商”潘同德道:“姑娘姓甚名谁”历秋离道:“我叫李大凤,途径此地”潘同德笑道:“你这名字却有意思”说罢便走了,历秋离也起身将剑提起走了。
历秋离辗转走过几个巷口,见街上热闹非凡,心想道:“也不知爹爹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正寻思间忽地一声尖叫传来,历秋离顺着去看,只见一蓬头垢面的妇女被一大汉拉拽着,历秋离上前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个七尺男儿竟然欺负一弱小女子,是何道理”那大汉见她生得漂亮,起了色心,道:“这小娘子生得挺英俊”说罢抬手要摸她,历秋离将剑挡住,道:“你把她放了”那大汉道:“这粉头被我刚从妓院买过来,干你什么事”历秋离道:“虽然如此也要将她放了”说罢将剑亮于正中间与他看,那大汉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竟敢用你这破剑吓唬我”说罢将那妇女一把揪住头发拉起来就要走,历秋离哪里肯放他,将剑拔出拦住,那大汉却是火了,将那妇女一把推过一边,上前喝道:“你若有种,便往我头上这里砍”历秋离将那剑紧紧握在手中不做声,那大汉见她似是害怕,笑道:“你若今天砍不下我头颅来,我便要你回家做我小妾”历秋离咿呀怪笑,道:“我却要做大的”那大汉正抬头道:“能”话音未落,历秋离剑锋已至,那剑将他脖子划出一道两三寸长的血痕,那血顺着脖子喷涌而出,四周观望及那妇女早已吓呆了。历秋离道:“你还愣着做甚,还不逃命去”那妇女抱头拜谢便踉踉跄跄而去,周围围观众人虽是嗟讶但也多暗自叫好,一眼尖的人道:“你可摊上祸事了,这人可是济州府大人的义子”历秋离不做理会,自是将剑收起来走了
却说有人来报济州府衙,那济州府衙知县姓唐名坤,死的那人便是他的义子孟尝。那唐坤拍案大怒,一面派人写书告知州衙,一面派人来捉历秋离。
历秋离逃至一处小庙,门上大书:钵霖庙。是时已至傍晚时分,历秋离取下佩剑,找得几捆干草铺在地上便就地而坐。历秋离自是乏累,不觉便睡着了,从外边踉踉跄跄走进一大一小两个和尚来,大和尚缺了一只眼睛,小和尚只是十来岁年纪,见得历秋离躺在草堆上,借着月光看过去,惊讶道:“好一个美人坯子”另一个道:“师兄你莫忘了禅规”那大和尚坏笑道:“你记得,我可记不得”说罢上前将火来细看,一只手已经将她上衣扣子轻轻解开,那双眼睛在她胸口上不停转动着,小和尚有些惊慌指着她衣服道:“师兄你看,她衣服上好多血迹”那大和尚往下看,果然衣服上有着好多血迹,竟连那脸上也有一丝血迹。那和尚慌忙退后拜道:“阿弥陀佛”历秋离听得有声音,将剑拔出道:“谁”后边那小和尚吓得跪在地上,再看自己衣服已被脱下一件,勃然大怒,厉声而起道:“好你们两个贼秃驴,色胆包天”那大和尚见状慌忙跑出去,历秋离将衣服穿上便去追,那和尚做贼心虚,双脚已是麻木,怎地跑得过她,历秋离就从后边一把将他揪住道:“死秃驴要走哪去”那大和尚见跑不过从怀里掏出一团东西来,正对历秋离双眼,历秋离惊叫一声眼睛已是挣不得开,将双手护住眼睛喝道:“秃驴你撒的什么”那大和尚笑道:“我这粉末天下独一无二,专为这眼睛所用,你这以后怕就只能当个瞎子了”说罢窃笑而走,历秋离眼见已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大骂道:“你个死秃驴快拿解药来”大和尚笑道:“你却说笑,这暗器如何有得解药,你要报仇便记住我的名号,独眼金雕”历秋离忽觉双眼似要撑开,似乎感到眼睛已流出鲜血,双脚跪于地疼哭不已,那大和尚见她双眼鲜血淋漓,也是吓坏了,正是要走,那历秋离听得他脚步想要去拦他却只是双眼似有刀剑穿入,哪里顾得了他,翻滚大叫不停,里头的小和尚听得她那凄惨凌厉的尖叫也是出来探头看,只见历秋离双眼流出一大股脓团在地上翻滚痛叫,已是吓坏,只觉肚中一阵翻江倒海。历秋离又痛又叫,是时那惨叫声传至几十里开外,那鸟虫走兽闻之也为之悲伤,那大和尚进来将那小和尚道:“你还不快走在这里干什么”那小和尚一阵恶心道:“那人是怎么了”大和尚道:“我也不知,快些走吧”说罢两人顿手顿脚却待要走,历秋离虽已是双目失明但双耳却似听得更加清晰,忍痛上前要拿他两人,只是那疼痛怎是人所能忍受,只是一路咬牙切齿爬过来,那两个和尚见状早已吓坏了,那小和尚双腿一阵瘫软坐在地上,眼见历秋离流着血泪一步步向他爬来,那大和尚喝道:“再不走你就没命了”说罢把他一把抓起来就要走,那历秋离带着一丝哭腔道:“不要走,不要走”那声音之哀痛,闻者莫不悲凉,那大和尚见小和尚已是昏厥过去,把他扛起对地上的历秋离不停道:“休要怪我,休要怪我”说罢一阵烟也似的跑走了,留下历秋离一人已是快断了气,衣服上,地上满是鲜血,那双眼似是血已快流干,也不再滴血出来,可历秋离所感之疼更甚,哭叫道:“我的眼睛”正哭叫道,似乎看见了什么,历秋离摇头定睛一看,只见眼前一片朦胧血红,从里边走出一大群人来,只见他们有的无头,有的无脚,有的无手,皆如被血泊洗过一般透红,咿咿呀呀乱叫个不停,历秋离已是吓坏,起身叫道:“你们是何人”只见里边一矮小不起眼的人的走过来嘻嘻笑道:“你再看看我是谁”历秋离仿如一道晴天霹雳打过,此人正是那天她杀的那个婆婆,后边的也都是她在他家杀死的那几十个人,历秋离大叫一声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