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牢(1 / 1)
话分两头,却说苏儿与佘弥微二人在城外每日闲来无事,自是厌烦,苏儿便每日来寻佘弥微。一日,二人自在房内,苏儿道:“怎二位姐姐去了快几个月也不见回来”佘弥微道:“大战在即,岂能脱身”苏儿道:“不如我们偷偷去找她们”佘弥微道:“幸而已天气日暖,否则我们如何过得这一路风雪”说罢自来了,二人近日也学会骑马,苏儿便从马厩里牵出两匹快马来,于下已逾冬季,沿路风雪已近和暖,再不像潘云等人过那会儿艰险,二人一日行了两天的行程,不几日便到了
二人见得底下营寨旗帜上分明写着“边祁”,大喜,便纵马下山,此时众人正吃着午饭,二人当下正见着一人,端着饭叫道:“你怎会到此”?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晁参,后边正是丁起和冯天。苏儿见是她,刷得脸涨得通红,不敢看他们,便要走,晁参忙道:“上次的事,只怪我一时叫猪油蒙了心,望姑娘切莫怪罪”佘弥微不知其故,只道她们认识,便问道:“敢问军中可有公孙珊与厉秋离二人”?三人笑道:“她二人自在女兵营帐,你到我们这男兵营帐寻什么”佘弥微道:“女兵营帐在哪处”?冯天道:“从大门出去往右边走不十里有一片小营寨,那便是了”说罢三人自边吃边笑去了。你道他们三个贼痞色性,如何见了她们二人不敢轻举妄动?原来,他们只听得与那公孙珊认识,便不敢纠缠。苏儿与佘弥微自出大门往东看去果见得一片营寨搭在土山下,便骑马过去了。二人四下寻问,一人道:“厉督察同潘将军去探营了,你寻她做什么”佘弥微道:“她几时回来”?那人道:“这我如何晓得,有时过会便来了,有时到了晚上才来呢”二人又问公孙珊,那人道:“她在营帐里同人斗蛐蛐儿呢,你们随我来”说罢二人便跟她去了,进了帐内,果见得有十几个人围着,中间摆着一个玻璃瓶,里头正是两只蛐蛐儿在搏斗。那人道:“公孙姐姐,有人找你”公孙珊道:“什么人呀,不见,跟他说我这会忙着呢”边说边笑,又叫道:“咬它,咬它”那人道:“她们已来了”公孙珊无奈抛下正酣斗中的蛐蛐儿,上前来看何人,公孙珊见是佘弥微和苏儿,早已呆立在原地,一来惊讶她二人怎会过来,二来是因许久未见便涌出许多复杂的情感来,又是欢喜,又是悲伤。二人也早已流下泪来,苏儿道:“姐姐在这好玩,倒忘了我们”公孙珊拉她二人道:“此处太吵,我们去我那里说”说罢便将二人带至她营帐里,三人坐下,公孙珊自这几个月相对她们说的话此刻却也说不上来,不觉又是伤感,佘弥微道:“此次我们来必不与你们分开了”公孙珊道:“如此最好,我一会便去说,你们便来我们营帐”说罢二人自又不说话,各自相看,又是一笑。苏儿自与佘弥微不同,她虽也同公孙珊亲近,可与厉秋离的关系更是似海之深,见得她们如此又想起厉秋离来,不觉放声大哭。二人见她如此,皆笑道:“妹妹何必如此,如今见了还须开开心心的才是”苏儿听罢自是止住眼泪,看着堂上挂着的一把剑不觉眼睛又湿润起来,那剑正是厉秋离那把银剑。三人又说了许多这几个月别了所遇到的事,不觉又是笑了起来。三人正说笑间忽听得门外声响,不一会,一名女兵便将厉秋离搀扶入帐,苏儿见着厉秋离,不觉又哭了起来,厉秋离听得这声音熟悉,便道:“何人”?三人俱不答,皆是笑了,苏儿含住泪说道:“你不妨猜猜我是谁”?厉秋离忽地起身,叫道:“苏儿”苏儿听她这声音似母亲般呵护关爱,不觉嚎啕大哭,叫了声“姐姐”便扑过去抱住她,厉秋离抱住她也泪下,道:“好妹妹,你怎来了”公孙珊与佘弥微见状皆笑道:“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厉秋离道:“佘妹妹也来了”?佘弥微道:“姐姐我在这”厉秋离听罢上前也用手摸着她的脸,道:“妹妹瘦了”佘弥微见她两眼失明,又待她如此,不觉心想道:“我们虽是来了,姐姐却看不到我们”已是心中定下必为她寻得医治之药。佘弥微不觉两眼通红,泪也滴下,道:“姐姐不知,苏儿与我在一处时便每日闹着要见姐姐,便是梦里也时常念叨姐姐呢”公孙珊在一旁自思道:“苏儿与厉姐姐自情逾生死,我与佘弥微不过半路与她们结拜,便对我们如此,何不可见其心也”自思毕愈发对三人敬重关爱,道:“快别说了,我才刚好,又招我哭了”厉秋离笑道:“这小妮子,委实会说”便令人准备晚宴,四人自在帐中吃饭喝酒,不在话下
四人在军中又待了许久,不觉已过半月,潘云见军士已调练毕,便同诸人来大帐议事。潘云道:“番兵许久未动,今日军士已调练毕正是出击之时”邢英道:“此三寨皆可互相救应,如何破之”?潘云道:“此事易尔,那三寨各处救应皆须半日,可先齐攻一寨,半日破之即可”众人皆同意,留下邢英守寨,遂令人今夜三更造饭,五更起行
次日天正明,众人已到那寨外边三十里处,见得那寨坚如城墙,四周皆有兵士把守。潘云道:“若是强攻,怕也大有伤亡,如之奈何”?杨逢道:“此寨守将名张丹,晋江人氏,自刚投了番人,我素知此人乃好色之徒,不若用美人计赚开寨门”?潘云道:“好个叛徒,倘若擒了,定斩不赦”说罢便依他计策行事,又道:“从哪里找来这美人”?杨逢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们军中便有一貌若天仙的女子”潘云问是何人,杨逢道:“便是将军一旁的公孙小姐”潘云虽是同意,但也问道:“此去危险重重,你可愿意”?公孙珊道:“我自先与他接近几日,三日之后夜里,你等在寨外埋伏,二更之时,我自打开寨门,待见得寨中失火,你们便乘势杀来”潘云等人皆笑道:“好个聪明的小妮子,我们未说,她反而已将事给想好了”说罢众人自退去一三十里下寨,公孙珊换好衣服后便要走,厉秋离道:“此去须要小心,计若未成须保住自己才是”佘弥微与苏儿各自嘱咐,公孙珊自与众人诀别去了,潘云自令几个人扮作小厮押她而去,自不在话下
却说这番寨之内,张丹与众人正饮酒赏舞取乐,这张丹生得倒也魁梧:一张镶金紫眼扼战袍,身穿貂鹅花狍护心盔,头戴紫金梅花束发冠,身高八尺,体态苗条,身格魁壮。众人正玩乐间一军士上前道:“外边来了两个坡脚的人说是路上没钱要拿女的来换”张丹一听到女的,便是心动了,道:“带进来”果见得两个跛脚的人推着公孙珊上来,张丹见得公孙珊这般模样,早已丢了魂,心中又欣又喜,笑道:“你二人立了大功,我自当重赏”二人谢了,张丹上前来细看,惊叹道:“当真是个天姿国色,我生平还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又问她几岁了,公孙珊道:“刚刚十六”张丹也只是二十左右,自是对她又爱又怜,道:“姑娘芳名”?公孙珊淡淡一笑,道:“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珊”张丹叫道:“好名,好姓”说罢自令人给二人几锭银两腾出个空房与他们住下,忽一人道:“你女儿之身独自到此怎地不怕”?公孙珊见那人生得恣恣正态,满目端容,只是个三十左右年纪的人,原来这人姓秦名芳,在张丹账下做领事。公孙珊道:“我为何要怕,张将军是个叮当响的英雄,脚踩天下的光明好汉,哪个女儿对他不是爱慕之极,我倒是敬他还来不及呢,何说怕字”?说着双目似顾盼桃花一般望着张丹,十分惹人怜爱,张丹被她这一看,早是三魂离了六魄,喝道:“什么怕不怕的,快去令人斟酒来,在这做什么耳旁风”秦芳虽有三分怀疑,却不敢断定,只好去了,早有两个丫鬟过来斟酒,张丹将她扶着就秦芳位子坐下,举杯道:“他是个被食了心性的人,你不用理他”公孙珊道:“将军说的哪里话,我意在将军,自只顾你说的话,何必顾他说的什么话,怕是今后将军莫要用话伤了我,倒真叫我伤心了”说罢故低头垂泪,张丹听她这话又喜又怜,道:“我张丹在此立誓,今后若负了你,叫我乱箭穿心而死”公孙珊慌用手拦住道:“朗朗天下,赤日乾坤,说得什么糊涂话,我只当你真心对我好便是了”张丹大笑道:“姑娘当真是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人”公孙珊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今后还望将军莫要冷落了我”说罢二人自各饮酒玩乐,张丹自得了公孙珊便如获珍宝,待公孙珊如同结发之妻,疼爱无比,凡大小事与那贵重物品皆交给她保管,自此二人每日在内中玩乐,凡军中大小事皆由秦芳代领,自无大事,皆不可入他房内,此先搁下不说
单说潘云等人在外边等了两日,原是约定今夜破寨,杨逢道:“两日未见消息,别是被识破了”潘云:“她天性乖滑,狡猾无比,哪能轻易被识破,且先等着,今夜便可入寨了”却说这天气回暖,日渐骄和,二人说毕便来帐外坐着等待,只盼那夜可尽早的来
话休絮烦,却说张丹在寨中设下宴席,将那寨中大小将领皆给叫来,分下坐定,又差人来近前跳舞,众将士自只顾喝酒玩耍,却忘了寨中守备。秦芳道:“将军把寨中将士皆给唤来,若是敌军乘夜攻寨,如之奈何”?张丹道:“秦领事太过小心了,那边祁军距此遥遥数百里,怎会来得,若是来了早有军探细作来报,如何又不见得,想是领事多心了”说罢便邀他坐下,秦芳自觉心惊肉跳,两目发颤,又不明所以,只好坐下闷闷饮酒。公孙珊见状自思道:“此人倒是个人物,只可惜跟错了主子,倘若拿了他可比这呆眼浊物值钱多了”公孙珊说的这呆眼浊物自是张丹,可怜他至今仍未察觉异样,呆呆蒙在鼓里。众人又酒过了数巡,不觉已微感醉了,张丹自是昏昏沉沉地看着公孙珊道:“待我向大王请命,不日便要将你娶过来”公孙珊故作害羞状,把头撇过一边,张丹见她这模样更是喜欢,一把将她搂住,公孙珊故作反抗,道:“将军可别这样,有人在呢”张丹看着众人果都往这边看,自是有些尴尬,便又把盏来喝。又过了数巡,公孙珊见张丹已是醉得不省人事,便将他搀起道:“张将军已是不行了,我扶他睡下,你们在此继续畅饮”众人也都是有了八九分醉,见得如此,道:“我等也不胜酒力,就此退去”说罢也都一一散了,公孙珊自是窃喜,心想道:“天助我成功也”便将他扶入内房睡下,公孙珊自看他竟没一点防备,道:“珊儿,快些睡下,外边冷”又不停在嘴边念叨着公孙珊,自是甜蜜无比,公孙珊自心想道:“他对我如此恩爱,我今却要如此,岂不是太过无耻”?又看他说道:“你若不是敌人便好了,可惜上天断了你我两人的缘分,如今之后,休要怪我”说罢便出去了,径直去找那两个跟他来的人,便吩咐如此如此,他二人自去了,公孙珊再回张丹房内,不在话下
却说潘云等人早已在寨外埋伏好了,只等寨中起火,果到了近二更天时,那寨内果燃起了熊熊大火,潘云见状便令人一齐杀将过来,寨门早已被人赚开。原来公孙珊把这张丹虎符给偷了,二人将虎符交与守门士兵看,果不疑,遂开了寨门,那几个守门士兵待见得寨外人马嘶吼,分明看得有人攻寨,已是来不及了,潘云等人早已杀入寨内,一连将那几个守门士兵朔死。寨内众将士皆都醉得不省人事,哪里起得来,单秦芳等几名将士前来迎战,潘云见那将勇猛无比,便单挑他来战,二人斗了数十合不分胜负,杨逢见着火光里二人厮杀不下,便也挺枪来战,三人在火光下直杀得鬼哭神嚎,天昏地暗,众军士见着都不敢近前来捉秦芳,秦芳正抖擞精神,愈战愈勇,忽听得后边一人道:“秦将军快走,我们已被围了”秦芳果见得自家军士走的走,逃的逃,便舍了二人,遂那几个人突围,正要走间,忽听得后边一人喝道:“秦芳哪里走”秦芳回身去看,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珊,一旁的张丹已被众人押下,秦芳见着勃然大怒,喝道:“你个小妖精,早知当初便一刀劈了你”公孙珊笑道:“我便在此,你快些过来”秦芳自知此时若莽撞冲过去必要陷落在此,又听旁人道:“将军快走,再不走我们便冲不出去了”秦芳自咬牙叫道:“你且等着,晚些我定取了你的狗命”说罢左冲右突,竟真杀了出去,潘云见状急待来追,杨逢拦住道:“将军休追,他之勇皆在你我二人之上”潘云道:“正是如此也,若走了他,今后岂不是大敌”?正没个办法间忽听得已将秦芳拿住,二人大惊,便上前去看,果见得十多个人绑着秦芳及几个人来,潘云见状,大惊道:“谁人捉的”?忽听一人道:“我捉的”众视之,正是公孙珊,原来公孙珊早已在寨门两处设下绊马索,又是天黑,秦芳等人拼命冲出,自不顾往底下看,果被这绊马索摔下马来,众人一拥而上,将他压住,便一发将他几个绑回。杨逢见秦芳双目橫视,怒气冲天,笑道:“怎么,你莫非不服”?秦芳啐了他一口,道:“呸,奸诈小人,若非使了这下流手段如何拿得到我”公孙珊道:“你自说我为下流,你背国投敌便不下流,与那番人害我同胞便是君子所为”?秦芳一时说不出话,只好道:“今日被你们擒了我自认倒霉,要杀要剐且从速,否则待我另外两寨救兵前来必鸡犬不留”杨逢不觉大怒,喝道:“你猖狂什么,不过是番人养的一条狗罢了,你竟还洋洋得意”秦芳只是闭目不答,潘云自知他的勇猛,不忍杀他,道:“将军有得这般武艺,何必屈身为贼,不若降了我们,还算弃暗投明”秦芳笑道:“休要多言,今日只有一死”潘云叹道:“如此怎地是好”杨逢道:“斩,与他说这些做什么,贼终究是贼,还盼他化为凤凰不成”?潘云虽有不忍,又知他已决心一死,便喝令斩之,秦芳宽心一笑,自是去了,忽地公孙珊慌忙拦住,道:“将军若斩了他,不如连我也一同斩了”潘云道:“这是何意”?公孙珊道:“秦将军世之英雄,只因一时疏心错陷敌营,今所杀之,恐失天下所望”秦芳笑道:“不用你假心作态,我便是不死也绝不谢你”潘云道:“你何必如此,他既不降,不如就成他名节”说罢喝令押去明日正午寨门处斩,又见张丹已是酒醒了一半,微微醒来,笑道:“将军好睡,天还未亮呢”张丹见得自己被缚住,又见得周围如此,已是心中明白,直是叫苦不迭,又见公孙珊在一旁,登时明白了,道:“我对你如何你难道不知,为何要如此对我”?公孙珊道:“此乃家国大事,非儿女情长所能左右也”张丹自是又恨又悔,道:“悔不听秦领事所言”一旁被缚众人也皆都怨他,道:“若非你被那妖女迷惑,我们怎能中计”张丹自是满面羞惭,不再说话,潘云自令人押下,为公孙珊三人记了大功,三人拜谢而去,自此,番兵第一寨自全归边祁军,凡军马器械一一点视,所归降者皆也回归原职,开仓设宴三日,三军大喜,自是饮酒玩乐,不在话下
却说当夜回去,公孙珊向厉秋离等人说了此事,又说有这秦芳此人英雄无比,忽听得一人道:“秦芳,你可没说错”?三人视之,乃佘弥微也,公孙珊道:“此人正叫秦芳,莫非你认得”?佘弥微道:“如何不认得,此人断不可杀”公孙珊道:“我今夜来此正为此事,欲与你们商议如何将他救出”厉秋离道:“既然是佘妹妹朋友我们必当相救”说罢众人便商议如此如此自都去了
当夜四更,秦芳于牢房内自睡不着,回想前事,愈发生气,忽听得门外响动,知是有人来了,便索性装作睡下。果然是公孙珊她们四个来了,一旁牢卒道:“那边那个便是秦芳”公孙珊将一锭银子塞给他,道:“小哥辛苦了,好歹给我们在外边探风”那人接过笑着去了,公孙珊道:“秦将军快些起来,你看谁来了”秦芳自装作听不到,佘弥微果见得是秦芳身影,叫道:“表哥”秦芳听了一怔,回头去看,见得是佘弥微,道:“你怎会在此”又看着一旁的公孙珊,道:“你愈发娇惯了,怎会和这种人在一起”佘弥微自是眼泪直围着眼眶打转,道:“表哥你好糊涂,若非是她,明日你便再也见不到我了”秦芳自是也潸然泪下,道:“今日既能见着表妹也是足矣,还望表妹向叔伯叔母二人说,我今后不能再服侍他们了”佘弥微道:“这些话你自己去说,快同我们出去”秦芳道:“你们何必为了我这个犯人趟这趟浑水”公孙珊等人见他纹丝不动,便一齐进来将他抱出去,佘弥微喝道:“你若是再不走,今后休要认我这个表妹了”秦芳自觉惭愧,便跟着四人出来了,那牢卒听得里边动静,正待来看,早被公孙珊一掌打晕,道:“快些走吧,为了救你我们今后可回不来了”秦芳自是谢了,又道:“今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公孙珊道:“你便说来,若能做时便自会帮你”秦芳道:“今你等已冒死将我救下,我秦某实万分感谢,可里边的张将军及众兄弟皆待我有再造之恩,若能将他们一齐带出,我今后便甘愿做牛做马服侍诸位”众人沉思半晌,公孙珊道:“罢了罢了,救一个也是死罪,不如一发全救了”苏儿道:“你说得轻巧,里头这么些人若全带走,少不了路上多些麻烦,倘若追兵来了更不好躲藏”公孙珊道:“怕他做甚,我们几个只有你不会功夫,更兼秦将军在这”苏儿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道:“你只顾去带吧,反正我也知道你喜欢那个姓秦的”公孙珊听得她这话,唰地一下登时脸红得个通透,道:“你个不知事的小妮子,胡说什么”其她两人自也早看出公孙珊对秦芳的爱慕之情,也自都笑了。秦芳在后边虽听不清楚,但也猜得是在说他,便道:“你们计议好了没”苏儿上前没好气的说道:“计议好了,我的好姐夫”秦芳顿时蒙了,这姐夫之名又从何来,公孙珊上前打她道:“小蹄子,快进去救人”说罢几人都又进去了,正见着张丹躺在床上昏睡着,公孙珊没好气的笑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明日便要死了还睡得这么干脆”众人一发进去一个吼一个叫,一个推一个扯,这四人直生生将张丹从睡梦中拽出来,顿时颇感难受,骂道:“便是索命也得明日,须得让我睡个饱了再上路也不迟”又见得秦芳在一旁,惊道:“秦领事,你怎地过来了,他们没给门上锁么”?秦芳笑道:“快些起来,随我们逃走”张丹又见着公孙珊在一旁,登时一鼻涕一把泪便流将出来,叫道:“果然珊儿未忘了我,我便知道你定不会如此绝情”说罢一把抱住她,公孙珊没好气地说道:“快些走吧,做这个模样直叫得让人恶心”秦芳自心想道:“既要救我们,当初何必害我们”又想了想前些她说的家国之事不可同儿女情长所比,自也心宽慰许多。众人一发将牢内大小被俘将士全给救了出来,众人自都拜谢道:“我等愿誓死追随”公孙珊笑道:“我要你们做什么,要谢便谢秦将军,若不是他,我们早走了,哪顾得上你们这许多人”众人又是拜了秦芳,张丹道:“我们如此逃去,岂不是牵罪与你们”苏儿道:“那是自然,我们可是冒了性命来的”公孙珊道:“快些走吧,待人察觉起来我们一个都走不掉”说罢众人有得三四十人径投山上去了,苏儿与佘弥微在前队领路,公孙珊与厉秋离在后队压着,就打了几个火把,悄悄静静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