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总有些惊喜(1 / 5)
香风轻浮,窗门未阖紧,漏出几丝灼光,正扰了案上人览折。奏面反光,一团墨字由光亮折射的全是不清。冯善伊揉了揉眉眼,放下一笔,眼睫不曾抬起,轻唤了声:“崇之,添墨。”
崇之揉了揉眼睛,靠着案角的脑袋移了移,呵欠道:“娘娘,这又是一夜了。”
冯善伊将几摞铺叠齐整的奏章推至案前:“下放了尚书台。”
崇之抱着一团奏折悻悻退下,殿门方阖紧半刻,冯善伊欲借空伸了个懒腰,又见崇之滚了回来,一手连指窗外:“娘娘。李夫人候等了整半夜啊。”
冯善伊趴着案上画圈圈,努了努嘴:“都说了,替李昕求情的人,我一个也不见。”
崇之吞了口气:“真狠心。”
她立时瞪眼:“你说什么?!”
“李夫人身子重呢。”崇之时升怜悯,哀哀叹气,“论您那般重身子的时候,连穿个鞋使唤方妈,提被子都嫌重,怎有这难过的时候。”
冯善伊转着眼睛,诡异而问:“你怎么又知道的?!”她生小雹子是在云中,与京城差了十万八千里,只他言字说来便好似亲身见到般。
崇之瘪了瘪嘴,神色难堪地退身:“小的胡乱说的。”
“你站住!”冯善伊推案抱着盏绕他行了几圈,幽幽道,“你这脸上可写着心虚二字啊。”
“奴才没有。”崇之忙摇头。
冯善伊正转至殿首,目光随之落去殿下,百级下阶确见一素衣女子着青纱裹帽风中跪立。她随意看着一眼,淡淡问去崇之:“她倒是挺仔细自己的,全副武装裹得那么结实,连脸都挡着。”
崇之拾起折子,贴去笑脸恭维:“恐是李昕那女人细皮嫩肉不禁吹吧。还是娘娘厉害,论在云中宫陵,那是日夜吃着山间冷风也没见成这样裹着,不过也——”说着但觉口风越发不对,愣愣咬声不再言。
“不过也什么?”她挑眉看他一眼,“我被吹得粗皮老肉了吗?”
崇之连连摇头,只差予她再拜。
“我知你是不敢言真话,罢了,我脸皮实在厚,不怕你们说我不够如花似玉。”冯善伊满脸无奈,扶着迎风的殿门左右动了动弯了许久僵麻的腰。
崇之忙以解释:“奴才不是娘娘那时候不是天天往自个脸上糊红泥青果什么的如何能吹老了呢。奴才真不是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