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难言之隐(1 / 1)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一早,郑云鹤就将礼物装上了车,带着陈白桦一起往她的老家洛邑县驶去。洛邑离豫州大概三个小时的车程,路况不错,走起来十分顺畅。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看似亲密无间,但在陈白桦的眉间,却始终笼罩着一丝愁云。陆千山看在眼里心疼不已,“白桦,就要回家了,你不开心吗?”
陈白桦头枕在陆千山的臂弯上,若有所思地说,“云鹤,我有些紧张。”
郑云鹤看着陈白桦,这个平素里坚强乐观的姑娘此刻却蜷缩的像个小猫咪,他伸过胳膊将陈白桦搂进了怀里,“白桦,别怕,有我在呢。”
陈白桦听到他这么说,幽幽地叹了口气,“云鹤,我有三年没回家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郑云鹤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丫头,那就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可以为你解疑答惑呢。”
“那我说了你可别怕呀,不过,你想后悔还来得及,我们还可以调头回去。”靠在郑云鹤怀中,听着他咚咚有力的心跳,陈白桦忽然感觉踏实了不少,她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云鹤,我是三年前来到豫州的,当时正赶上《文摘时报》招人,我就和书庭他们一起进了报馆。其实,当时我父母是不同意我一个人跑这么远的,他们想着等我大学毕业了,就回到洛邑,在中学里当个教员,然后循规蹈矩的嫁人生子。”陈白桦平静地说着。
“但是,如果不是其中有段插曲,或许我就踏踏实实地待在洛邑了。”陈白桦说的平静,郑云鹤听的也是一脸平静,他对这个白玉兰一般的姑娘充满了好奇之心,虽然他知道她一定有故事,但是之前她不说他便也不问。
“那是在我毕业前夕,有天下午,家里突然来了一位姓陆的叔叔,父亲对他十分热情,听说是父亲年轻时在鲁州做教员时的好友。这位叔叔在我家里住了一晚,父亲对他待若上宾。当时父亲在教育局做科长,母亲在小学做校长,受新思想新风潮的影响,父母都比较开明,家里来了客人我和弟弟都可以上桌坐陪,那次也不例外。只是吃饭时,我感觉特别别扭,陆叔叔不时地给我夹菜,夸我长得漂亮说话得体,还说过完年就给我和小山子订婚。我一听头都大了,偷眼看父亲,父亲乐呵呵地没有反对,母亲的眉头却拧成了一团。碍于父母的颜面,我当时没有发问,过后问了母亲才知道,原来,父亲年轻时和陆叔叔交好,就在酒后结为异姓兄弟,正好那时候我母亲和陆太太先后怀孕,他们就指腹为亲,生了儿子做兄弟,生了女儿做姐妹,生了一男一女就做夫妻。”
说到这,陈白桦情绪有些激动,郑云鹤揽着她让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坐的更舒服一点。
“听说要我嫁给从未见过的人,还是要嫁到鲁州去,当时我就不干了,母亲也不愿意。她比较宠我,受新思想的影响,母亲也主张自由恋爱。虽然父亲不反对自由恋爱,但他是一个诚信守诺的人,吐口吐沫就是个钉儿。因此,他认为既然当年有这么一出,就应该遵守约定把我嫁到鲁州去。而我自然不会同意,就赌气从家里出来了,这一出来就是三年,只是在逢年过节时给家里打个电话。母亲说后来陆叔叔又来了一次,却没提订婚的事,只说儿子现在外地求功名,等他事业稳定了再来我家提亲。这事就这么暂时搁置住了,但在我和父亲之间却成了一个解不开的心结。父亲说只要陆家不提出退亲,我就必须嫁到陆家去。母亲却说如果我有了心上人就支持我的选择,为此,父母二人经常吵架。而我为了躲避这一切,就连着三年都没有回家。”
说到此,陈白桦已是泪水涟涟,“云鹤,你会嫌弃我吗?如果你后悔了,现在回头还来的及。“
看着陈白桦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郑云鹤心疼极了,”我的傻丫头,这叫个事儿呀?你这么一说,我更喜欢你了,我郑云鹤就喜欢你这股子特立独行的脾气。好啦,不哭了,带我看望丈母娘去,这回有我郑少帅给你撑腰,看谁敢再动你的心思。“这番话说得一本正经,逗得陈白桦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