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谁（1 / 1）
十、周正阳
两人来到周怀远的书房前，轻轻地推开门，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着以后，一点点地寻找着什么。找了一会儿，女黑衣人在书架上发现了一个设计巧妙的暗格，轻声叫道：“找到了！”说着，从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男黑衣人看，男黑衣人接过纸来，就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看了起来，纸上是一些奇怪的文字，就像一些密码一样。男黑衣人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我们走！”说着把这张纸叠好放到怀里，两人熄了火折子，倒退着向外，把屋内二人的脚印仔细地擦干净后，又轻轻地掩上了书房的门。屋外的痕迹会被大雨掩盖，但屋内的痕迹必须清除。
出门正准备走，突然女黑衣人想起了什么“等等，外面四具尸体分别是周夫人、周管家和仆人丫鬟，怎么少了小郎君？”男黑衣人道：“不错，确实少了小郎君，小郎君去了哪里？”他低头看了看内院地上的脚印，道：“看！小郎君应该是往墙边跑了，走，过去看看。”两人来到周正阳当时翻墙消失的地方，抬头看了看，女黑衣人说：“小郎君的衣服还在这里，看来他确实是翻墙逃走了。”男黑衣人道：“我们出去看看。”
两人翻过院墙，在通津渠边寻找着周正阳的下落。虽然是黑夜中，天上还下着大雨，但是两人目力都远超常人，很快就在通津渠边的草丛中发现了一个面朝下趴着的人。两人快速地奔了过去，把这人翻过来，赫然便是刚才消失了的周正阳。不知是何原因，之前白光闪过以后就消失了的周正阳，此时却在两人面前的草地中，只是，很奇怪的是，周正阳身上的衣服好像不是唐代人常穿的衣服，男黑衣人奇怪地道：“看脸庞确实是小郎君，但是，他身上穿的衣服怎么我们从未见过？”女黑衣人道：“对啊，上身这件鼓鼓囊囊，用线缝成一格一格，软软的是什么衣服？还有他脚上穿的，是，用带子绑住的，皮履？上面还有一个钩状的特殊标记，这个标记你见过吗？”男黑衣人摇了摇头：“我没见过。”说着试了试周正阳的鼻息，继续说道：“小郎君还有气，我们把他带回去，让阁老看看。”女黑衣人点了点头，帮男黑衣人把周正阳背在背上，然后一前一后地顺着通津渠消失在了夜色中。
十一、胖老头
在白光中消失的研究生小周就像经历了一场非常长的梦一样，在这个梦里，他回忆起和女友从相识到相恋，从矜持羞涩到你侬我侬，从甜蜜的爱情到苦涩的现实。
梦中，他拿着一把菜刀来到了她和那个男人开房的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堂里金碧辉煌，但是所有的人，不管是酒店的前台，还是在大堂坐着的客人，全都一个表情地看着他，那是一种嘴角轻蔑，讥笑嘲笑的表情，甚至还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他忍着愤怒没有理会这些人，径直来到了房间门口，其实他不知道他们开房的房间号，但是在这个梦里，这家酒店好像就只有这一间房间，他直觉地感到，他们就在这里面。他愤怒地踹开房门，里面果然是他的女友和一个男人，他的女友穿着情趣内衣，像狗一样趴在地上，那个男人一手牵着他的女友，一手拿着鞭子抽在他女友身上，他女友还一脸享受的样子。看到他进来，这个地中海的发型中年男人，正咧着嘴冲他哈哈大笑着，嘴里几颗金牙在屋里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对他的出现丝毫没感到意外，就好像特意在等着他，来羞辱他。他的女友依偎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也冲着他哈哈大笑着，仿佛在极尽所能地嘲笑他这个穷小子。小周心里的怒火已经按压不住了，他瞪着充血的眼睛举起了手中的菜刀，朝着两人就劈了下去，但是就在菜刀马上劈到两人的时候，两人的脸竟然扭曲了，变成了两个吃人的魔鬼，身上冒着黑烟，长着血盆大口，吐着鲜红色长长的舌头，依然在冲他笑着，小周对着他们连着劈了几刀，却都被黑烟吞噬了，黑烟没有停顿，继续朝他卷了过来，小周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清醒了过来，试着睁开眼睛，却感觉两个眼皮像灌了铅一样的沉，头像裂开一样疼，他勉强睁开了一条缝，看见了一道光亮，光亮旁好像有个人坐在那里，依稀是个女人，他想叫她，问问这是哪里，但是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吼吼”的声音。女人听到他的动静，连忙从椅子上起来，欣喜地说道：“小郎君，你醒啦！我去叫阁老来！”说着转身出了门，小周想支撑着起来，只起来了一半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这时，门又开了，进来了很多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紫袍的胖老头，他来到小周床边坐下，搭着他的手腕，诊了一下他的脉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从一个褡裢里取出几根银针来，小周艰难地举起手，想说话，胖老头按住小周的手，给他盖好被子，和蔼地对着小周说：“孩子，你身体还是太虚弱了，别说话，好好休息吧！”说着，在小周百会、神门、内关等穴位上下了几针。小周感觉头疼轻些了，但是巨大的困意却涌了上来，不由得又睡了过去。
十二、我是谁
小周又做了一个梦，在这个梦里，他好像回到了古代，变成了一个勤奋读书的小孩，父亲在朝中做官，母亲在家里教导他读书，家里还有一个他唤做“阿翁”的老管家，一个和他年岁差不多地陪他读书写字玩耍的叫做“小乙”的男仆人。
梦里的场景一变，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年近弱冠的青壮小伙，父亲母亲也明显老了不少，经常有人来拜访父亲，那些送礼的都让父亲赶出了门外，却迎进来一些他感觉很神秘的人，父亲把他们直接带到了书房，和他们一谈就是好久，他们走的时候看见他，还会笑着叫他“小郎君”。
梦里的场景又一变，这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冬夜，他已经睡下，但是没多久，就被前院的动静惊醒，他穿好衣服拿着伞出门，和同样被惊醒的母亲一起来到前院，发现父亲和阿翁、小乙都在前院，却还有一队黑衣戴面具的人，他们好像要带走父亲。
梦里的场景又一次改变，小乙背部中箭倒在他的面前，他冲上去想挥拳打那个领头的人，却被他一脚踹了回来，这脚力量非常大，他只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了位置，躺在地上一下也动弹不得。
梦里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他看到其中一个黑衣戴面具的人用刀把阿娘钉在地上，阿娘紧握着刀刃给他争取逃命的时间；眼前一花，他又来到了后院，已经受伤的阿翁在前院死死地拉住院门拉环，把院门关起来，挡住那群人，依然为他争取逃命的时间；眼前又一花，他骑在墙头上，想翻过墙头逃跑，但是衣服却挂在了墙砖上扯不下来，远处已经有两个黑衣戴面具的人拿着刀朝他奔来，这时突然一股白光闪过，小周又逐渐失去了意识。在失去意识的最后关头，他朝着天空大声地吼道：“我是谁？这是哪里？我到底是谁？谁能回答我？！”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股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