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回 安东东痛说家事 魏真真因病求医(1 / 2)
两天前,安东东打篮球时扭伤,不能走路;因生活不便,于志远、金小贵将他送到他伯父安海家养伤。回校后,于志远为他办理了请假手续。
这天是星期六。下午,三位舍友去看望安东东。
安海家在扶海大学西边不远处的棚户区。这个棚户区,是待拆迁区域。里面住着不少底层市民和为数众多的打工族。三位大学生一进棚户区,就感受到呛人的烟雾,观察到横流的脏水与零零星星的垃圾。那些烟雾,是升煤饼炉时形成的;脏水与垃圾,则来源于少数人的乱泼乱扔。
棚户区的深处,有一家麻将馆。里面摆放着四张旧桌子,其中的三桌是麻将桌,一桌是长牌桌。
那长牌桌上围坐着两男两女。四人都是中老年牌友。
只见一位男牌友打出一张“五万”,口中唱道:“何仙姑啊你慢点走,为我捎上三尺藕。送给对面的吴大嫂哇,老王我不嫌她模样丑。”
郝克走近一看,原来那被称为“五万”的纸牌牌面上,印着肩扛莲蓬的何仙姑。
片刻后,那被称为“吴大嫂”的女人,打出“七条”,口中唱道:“宝剑在手白娘娘,请去对面砍老王,砍他裤裆砍他头,让他见女人就发愁。”
三位大学生捂嘴偷笑。于志远走近一看,那被称为“七条”的纸牌牌面上印着手持宝剑的白娘子。
三人对扶海长牌及民间的“唱牌经”风俗都不陌生。谈振告诉于志远、郝克:这“唱牌经”,在扶东县称为“唱牌批”。这“批”字的含义,应该是打出的那张牌的“批语”。
三人走进安海家,将带来的水果和用于治伤的红花油放在桌上。郝克嚷道:“好你个安东东,一个人躲在家里,咱们三兄弟想念你啊。”
安东东颇受感动,说道:“没事儿,伤快好了。明天下午,最迟后天早上,我就回校了。”
聊天时,安东东说出一个关于他自己的惊天秘密:
“咱们四人兄弟一场,有些事,我早就该告诉你们了。我其实是中日混血儿。”
听罢此言,于志远、谈振、郝克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于志远这才明白安东东为什么说话时,往往有不那么明显的不应该存在的停顿。
“我爸爸名叫安洋,是大伯安海惟一的弟弟。兄弟俩都是扶海航运公司的水手。大伯是船长,我爸是大副。
“我妈妈是日本人,名叫樱田纯子。是日本爱知县的中学教师。
“一天,货船停靠爱知县的港口,我爸带着水手们下船吃饭。我妈正好在同一饭店吃饭。共同的追求,很快使他俩走到一起。他们俩都致力于保护海洋环境。不幸的是,在我12岁那年,我爸因参与海洋环境调查,潜水服被岛礁卡住,我妈连忙去救,两人双双遇难。那天,海面上刮着强台风。
“我的幼儿时代是在日本度过的,后来到中国读小学。爸妈出事后,我成了孤儿。伯父、伯母收养了我。”
说完伤心家事,安东东双眼通红,泪水扑扑直掉。
于志远走过去,将安东东抱在怀里。谈振掏出手帕,给安东东擦泪。郝克则哭出声来。
等大家重新坐好后,安东东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