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活着的人（1 / 4）

诺亚的下层居民住宅区，慕澄将尾巴收进黑色的宽松长裤，耳朵则被帽子包得严严实实，和被斗篷盖得严严实实的罗兰一起跟郑朴并肩走着。

郑朴当然不希望被这两个引人注目的家伙跟着，可这两人表示来三个月都没看过地下原生人的生活，今天一定要在临走之前见识一下。

好在下层人大多没兴趣管他人的事，不然慕澄还好说，罗兰这样可太怪了。

诺亚在大多方面都比地面上变异人居住的地方要先进得多，人造阳光，人造温室，各式各样的高科技作业工具充斥在人们的衣食住行里。

这些都是5年来人类遗失的技术，在地下倒是保存得很好。

只是这里的人。

在看到下层人的空洞眼神后慕澄突然明白老头子为什么把这座由高科技建成的地下堡垒叫做大铁牢。

那是行尸走肉的眼神，充满了对一成不变生活的倦怠，甚至连改变的意愿都没有，只有等待死亡的麻木不仁。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那是什么？”郑朴问道。

慕澄惊讶地看着他，“末日前就存在的名言警句，你没听过？”

“没”，郑朴干脆地摇着头，“什么意思？”

“意思是有的人虽然活着但精神上已经死了，有的人虽然死了，当他的精神却被他人铭记，就像活着一样。”

罗兰接过话语回答了郑朴的问题。

慕澄鄙夷地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少年，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连机器人都知道。

郑朴尴尬笑着，其实这并不怪他，阿菩只拿着下层的书籍教他认字，但下层的书大多是讲述专业技术的知识普及类书籍，枯燥无味，而那种滋润心灵的文学作品只在上层有流通。

“额，连机神族都知道么？”郑朴急忙转移话题。

“嗯，族长为了让我们更像人类在每位机神族人的记忆装置里都放了不少人类的文学作品。”

“可惜，我们虽然知道这些文字的意思，但感同身受的却没多少。”

罗兰的眼神充满了落寞。

慕澄看着几个月前还是敌人的罗兰一言不发，三个月的相处，她能完完全全地感觉到：罗兰越来越像人了。

她很好奇阿菩到底对罗兰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