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既非此非彼（1 / 2）

青石墙下，白猫看着那些字怔怔入神，六识完全放在了上面，身后即便有人经过，也不会停下，他们可不会为了一块看着就不值钱的，又不好看的墙浪费不多的时间，只是会好奇的看一眼，同样的，只要他们不去打搅白猫，它也不去理会这些人。

来往的人众多，谁也没有注意到，白猫的影子在阳光的照射下，越拉越长，越变越大。

小小的白猫，影子却如一只猛虎。

随着它一呼一吸的吐纳方式，有无形气流升腾，使得影子的光线都出现了扭曲。

蓦然间，这条巷道冷气刺骨，更多了一丝肃杀气息，更让外面的常人不敢靠近。

凶汉扛着钺斧，脚步沉重，咚咚咚的走入这里，他一出现，巷道里的那股凶气四散而去，他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白猫，手中的钺斧铛的一声，地面当场满目裂缝，两侧本就因为风雨日晒而风化的石墙轰然倒塌，溅起黄土灰尘。

白猫睁开眼睛，对突然闯入，打断它的凶汉龇牙咧嘴，身体如一张大弓弯曲，根根毛发像倒刺竖起，如临大敌。

凶汉置之不理，走到青石墙前停下脚步，慢慢调侃，“想不到再次相见，你居然是这幅模样，看着不错，人畜无害，我记得小镇上的野猫还不少呢，没趁机找个母猫快活快活？也不需要你负责对吧。”

白猫发出低吼的咆哮声，爪子悄悄张开，露出深藏在内的寒芒。

凶汉不以为然，眉头挑了挑，“怎么，还想动，是不是忘了之前我在镇外给你的教训，忘了我如何用一只手将你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白猫闻言，冒着绿光的眼眸深处，涌现出浓浓惧意，它当然没忘记，初来乍到时，它本想趁着凶汉把守的南门大开，想要闯入小镇内，但却被喝醉酒的凶汉发现，本以为能与之一战，可还是小觑了后者，即使对方是喝酒喝的迷迷糊糊，它扑上去的一瞬间，凶汉就像是变了个人，目光犀利，比它更像下山猛虎，突然出击，仅凭一只手将它摁在地上，无力反抗。

那之后，它只能逃回桃林，一时的退避不代表它会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默默等待下一个时机，后来碰上进入桃林的薛安，才施展瞒天过海的技巧，改变身形，进入小镇。

冷静下来后，它也自知不敌面前汉子，收起姿态，用眼神询问汉子到底要做什么。

凶汉拿出一壶酒小酌一口，答非所问道：“说起来，幸好你没从其他三个门走，不然你也活不到现在，北门那个儒家的穷酸书生，张嘴闭嘴之乎者也，太讨人嫌了，没见到他之前，大爷我都不知道一个人说个话都他娘费劲，还有西门那个法家的敛财女，别看她一副爱财如命的样子，那动起手来，就跟你差不多，是个狠辣的母老虎，哈哈……至于东门的……算了，不提东门。”

白猫盯着他，神色变化。

凶汉嘿嘿一笑，手指着自己，“你说我，我可不喜欢钱，看到我手里的斧子没，这才是我最喜欢的，它要是不见了，我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至于穷酸书生，我也不如他，不过我好歹还是能说几句的，我想想，如合乎利而动，不合乎利而止，还有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大爷我说的没错吧。”

凶汉摇头晃脑，此刻充满不明所以的骄傲，给一只白猫炫耀自己那点绞尽脑汁才想起来的学问。

白猫翻了个白眼，低头舔爪子。

凶汉这次闷了一大口的酒，“不过既然来了，就好好遵守这里的规矩，我既然是守门人，就应当尽责，若让我知道你这妖怪出手伤人，不管你是谁，必斩之！”

白猫扫向巷道外，有几个人为争抢一件瓷器大打出手，血都溅到了墙上，它满脸不屑，又像是在问汉子自己不能伤人，可那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