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锁龙法阵（2 / 3）

“我是谁”这个疑问，就像一个无解的符咒，将他困在一个看不到、摸不着的牢笼里。

他曾经向师傅抱朴请教这个问题，师傅吹着胡子将他撵去了柴房：“《道德真经》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个问题还要来问为师！最近他们练习画符搞得纸张短缺，就不罚你抄书了。柴房的道童近日下山去了，灶上缺柴，道童回来之前灶上的柴就交给你了。砍柴的时候记得多诵读几遍《道德真经》。”

无涯从回忆中回神，虽然有些问题他至今还是想不明白，但是有些事情即使时间短暂也足够让他看清：师兄归虚虽然偶尔执拗，但坦荡赤诚，他说独自去追太清是想为他这个师弟提供庇护。或许，师兄会为任何一个比他弱小的人提供庇护。但这份庇护之心，于他却是弥足珍贵！

“师兄，她们走远了，已经看不到身影了。”

归虚快走几步赶上了无涯，两人无声并排疾行了一里地还是没有看到太清等四人的踪影。归虚在疾行中突然停住了脚步，对着一脸莫名看着他的无涯道：“还记得凌空观那呛鼻的熏香味么？”

无涯定睛看着归虚，应道：“嗯。”

归虚继续提醒无涯道：“她们天天在凌空观待着，身上早被那熏香腌入味了！我现在牵引出一丝神识裹住当时的五感，你祭几张神犬符锁定熏香的味道，咱们用神犬符追上他们！”

无涯有些被归虚这个大胆的提议惊讶到，一边思索着，一边答道：“师兄，我的神犬符只是闹着玩，还没有用来追踪过人”

归虚有些满不在乎的答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就当是炼符。万一能追踪上，岂不是省事。”

“好。”

无涯一边应道，一边从袖袋中取出了一柄白玉骨折扇，然后右手一个巧劲儿推开了折扇。

归真观众人都有各自的本命法器，无涯手中的白玉骨折扇，是他在师傅抱朴的指点下自己打造的本命法器。不止扇柄是净透无瑕的白玉，二十五根扇骨也是净透无瑕的白玉。折扇并无纸质或绢质的扇面，只有连同扇柄在内的二十七片净透无瑕的白玉。扇柄与扇骨用术法接连，错落有致摊开后，却俨然形成了一个净透无瑕的白色扇面。

无涯推开折扇，敛息凝神，翻转右手，轻轻往前虚扇了一下后快速收好折扇，然后右手捏着折扇，开始以扇当笔在身前凭空画符。无涯每画一笔，便有一道金光凭空出现。等到他快速地画完最后一笔，一张规整异常的金色符咒便稳稳地悬浮在了身前，好似在等着无涯伸手取下。无涯并没有伸手取符，而是重新推开折扇，一边将身前的金色符咒往前虚扇一下，一边轻轻念道：“来。”

金色符咒在空中渐渐散开。须臾之后，六条由金光勾勒而成的细犬凭空出现在了无涯及归虚身前不远处，且各个咧着嘴巴、甩着舌头向无涯冲来。

与此同时，归虚也已经虚拢右手，单用食指和中指指肚贴着眉心。两指指肚沿着眉心，慢慢顺着山根、鼻梁滑下，从鼻孔中逼出了一缕淡淡的白雾。

一缕白雾从鼻孔中牵引出后，归虚仍然右手两指贴着鼻头，左手一扬将白雾送向了无涯。

无涯左手安抚着围在身边的金光细犬，右手翻转折扇，将归虚送过来的白雾绕在了扇柄上，然后将绕着白雾的扇柄在六条金光细犬的鼻头兜了一圈后慢慢地将白雾递回给了归虚。

归虚将白雾送回鼻腔，双指离开鼻头，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